古代的人都认为,若是去世的人肢体不完整,是会影响到他的投胎转世的。
令狐风可以取人性命毫无犹豫,可以明知即将发生天灾*而冷眼旁观,心狠手辣堪称没心没肺,但是同时,他又很尊重生命,不会毫无缘由只因为自身一时想法情绪就出手取人性命。
他不会认为自己跟周围的人有什么高低之分,更不会将周围这些人都看做n,继而毫不顾忌的肆意妄为。
看着周围被大火侵袭之后一片狼藉的村落,女人们都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去寻到自家亲人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就连男人们,都忍不住抬臂抹泪呜咽闷哭。
而人群中,面容憔悴一整晚都在纠结惶恐剧情变化以及被同样来到洞穴躲避的村民们吵闹得心焦气躁的劳白微此时呆愣愣站在原地,面上毫无表情,眼神却呆滞的注视着血污满身的尸体以及不时看到的残肢断臂,偶尔地面上还有一些暗褐色形似内脏的不明物。
昨日还被村民收拾得干净利落的房檐门槛处,如今暗红色一片片铺就,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提醒着劳白微那些究竟是什么。劳白微只觉得仿佛自己站在这片土地上的双脚脚心突然被两股阴森恶寒之气钻了进来,一路直窜脊骨后颈头顶,吓得劳白微仿佛被架在火上活烤的老鼠,急忙一窜,直接攀附到了一旁的半大树木上。他身边的几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眼角睨了一眼,转头又闷闷的吸鼻涕抹眼泪去了。
穿越前劳白微就是个胆小怯懦的弱鸡,之前意气风发的计划着要宰了男主抢了他的机缘人生,却仿佛那只是一场游戏,一种攻略。杀人,似乎也就是抬手的事儿。可以说从三年前穿越过来,劳白微就从来没融入过这里,始终下意识的将这里当做一个游戏,一个只有自己一个“活生生的玩家”的游戏,其余人包括他始终窥觑的美人儿师傅,他也从内心下意识里,没有多少尊重畏惧的。
所以他可以毫无畏惧的跟着男主跳崖。
他可以第一次见面就对周身气势逼人的第一高手令狐风直白的露出垂涎的*。
他可以接受阿九三年的照顾而理所当然的埋怨对方不够尽责,没有一丝三年相伴而产生的情谊。他可以将穿越前所受的憋屈怒气对生活的不满对世界的胆怯泄愤似的冲着楼晴空发泄怒骂。
他可以随随便便轻佻的在楼晴空面前称呼令狐风为美人儿师傅,甚至随意的由一点常态编造着怀着恶意的说出楼晴空对令狐风的心意。
最后更是明知魔教杀手屠村,而毫无顾忌的抛下刚刚热情接待了他的村长乡亲......
这种心态可以归结为“穿越后遗症”,除非心志坚定性情踏实内敛的人可以尽快克服,一般人只有慢慢将情感投入到了周围的人和物,才会慢慢消除这个可怕的后遗症。
可惜劳白微生性轻浮急躁,心胸狭窄爱记仇,偏偏又没有那个胆量去报复回击,只会暗暗的记在心底,每日每夜的将那些仇怨翻搅发酵,最后让整个人愈加阴郁,只会在心底诅咒谩骂想象着无数恶毒的报复方式,却始终不敢实质行动,甚至连张嘴骂一声都要内心纠结鼓勇气许久。
如今,却是满地的血污残缺肢体让他从“自我中心幻想”中醒过来,第一次知道了害怕。
正面死亡,每个人都会发现,原来,自己如此渺小脆弱。
劳白微此时已经精神恍惚临近崩溃,一直坚信自是不同的是唯一,突然在今天被现实告知,自己就是个卑微的蝼蚁,天差地别可媲美世界的崩塌。不,也可以说,劳白微的世界,就是崩塌了,完完全全的,毫无预兆的,将另一个残酷的现展露在了他面前。
一片晦暗阴郁中,身着白衣的令狐风显眼非常,虽然他如今广袖长袍间,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污泥泞,披散的发丝也因动作频繁而堆积在胸前两侧。可是他冷清的面容淡然的神色,或许若是这种淡然冷清在另外的人身上,可能会让人觉得对方面对此番惨状的毫无怜悯之心。可是配上令狐风认真的眼神毫无嫌弃的耐心缝合残肢,却让人觉得对方感情真挚,周身气质更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依靠。
劳白微注视着那着白衣半跪垂首缝合的男人,毫无焦距的眼神慢慢重聚,眼神亮起来,一个纵身跳下树干,直直的往令狐风身边行去。
只是,他眼底,却带着难掩的偏执疯狂,与脆弱。
如今精神濒临崩溃的劳白微,却是将令狐风,这个他认定的此界第一高手,最能保障他生命安全的男人,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的要抓紧他。
若是途中有了阻碍,他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毫无理智可言,偏执的要将认定的救命稻草抓在手心,任何企图抢走这个稻草的人,他都会疯狂的上前咬噬撕扯。
本来正帮着令狐风打下手的刘诗雅抬手递上重新穿了线的针,陡然背脊一凉,好似被什么恶兽盯视着,刘诗雅回头一看,却是一名身着褐红衣衫腰悬长剑面容精致阴柔的男人手搭剑柄正疾步走来,之前感受到的恶寒,正是此人的眼神。对上对方仿佛随时要忍不住冲过来咬自己一口的眼神,刘诗雅心中莫名的一颤,想要留下来陪着令狐公子,却又经受不住那男人恶意满满的眼神,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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