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得不承认某人想太多,自恋到这种程度那也是种人才啊!
陆大医生可不会想到什么自恋的,他这会儿就跟站钉板上似的,浑身上下不对经,故意提了提手里的袋子,对着唐凌说道:“啊,对了,我这里的炒粉都凉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先走了。”说完落荒而逃。
唐凌看着陆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打发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顺便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反正李岳还差个接生的,结果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给蒙混过关了,回头问了李岳一句:“你说这人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这么好打发?”
李岳没什么好脸色,气鼓鼓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说完头也不回地就抬脚走人了。
唐凌郁闷了一把,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口里倒也不闲着,喊着“等等我一起去吃饭啊”,快步撵上李岳。
李岳是属于那种看着精精神神,实际上有点体虚的体质。这一阵本来心理生理的负担都比较大,做b超这么肚皮一凉,当时就有点喷嚏连天的,开始还没注意,等回去了晚上躺床上暖和了就觉得鼻塞头晕了。
开始李岳还忍着,想着太晚了明天再给唐凌说也一样,可是忍着忍着的,就越来越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只能靠张着嘴巴出气。实在没办法了,李岳也就爬起来去客厅把唐凌给摇醒了。庸医也是医啊。
唐凌迷迷糊糊地听李岳瓮声瓮气地说他感冒了怎么办,唐凌一个激灵就彻底清醒了,有点生气地问道:“你怎么感冒了呢?一直叫你注意注意的!你怎么会感冒!”
李岳委委屈屈地小声说道:“还不是你打个b超慢吞吞的。”
听到他这样说,唐凌一下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暗骂了自己几句,看李岳出来身上穿得单薄,忙叫他回卧室里躺着去,自己去找体温计来。
李岳“哦”了一声,乖乖回里屋躺着去了。他其实心里也有点不安,再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知道怀孕了的人感冒对胎儿很不好。想着中午还在肚里打嗝打个不停的小男孩,李岳很担心,平躺着两手都搁肚子上放着,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伤害一样。
没过一会儿,唐凌拿着体温计进来了,让李岳夹好先量一□温看看。李岳非常配合,胳肢窝里夹着体温计,一动不动,话也不多说一句,只拿眼睛瞅着唐凌,温驯得像只知道自己闯了祸的猫。看得唐凌直想给他拍两张下来珍藏,这家伙只要不炸毛还是很可爱的。
时间到了,李岳取出体温计递给唐凌,然后再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可不能再受凉了。
唐凌对着灯光,眯缝着眼睛——他有点轻微近视——看了老一会儿才跟松了口大气似的对李岳说道:“还好还好,只有37.1度,至少没有发烧。”
李岳也跟着心里放下块石头,然后就又鼻音重重地说道:“可是唐凌,我鼻子难受,呼吸困难。”
“那简单。”唐凌大大咧咧地说道,转身出了卧室门,然后拿了个小瓶子进来。李岳问他是什么,唐凌递给他叫他闻闻,李岳凑拢闻了闻,老半天才将信将疑地说:“胡椒面儿?”
唐凌点头,让他起身坐起——当然不忘给他批了件外衣,给他身前铺了厚厚几张报纸,然后让他挖一点儿胡椒面儿放鼻孔里。
李岳闻言顿时哭了一张脸,这唐凌绝对是在借机报复,自己今天要遭罪了。拿手挖了一大块胡椒面儿,半天不舍得往鼻孔里面送。
唐凌看这样子不成,干脆自己那过小瓶子,挖了一坨,直接就往李岳鼻孔里塞,李岳往后面躲都没躲过,左边鼻孔就被塞了个结结实实。
李岳先是觉得堵得更加难受了,然后就觉得鼻子里奇痒无比,痒得难受了,难受了一会儿就开始惊天动地地打喷嚏了,一个连一个的,房子都要被他给震蹋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唐凌早就在他啊觉得难受那会儿躲得远远的了,他可不想跟中午一样悲剧,等李岳不打喷嚏了才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呵,看这报纸上,那可真是一片狼藉,唐凌不由得感慨自己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顺道再递给李岳几张面巾纸。
李岳恶狠狠地撸了撸鼻子,这下头也不晕了,声音也有了底气了,气势汹汹地说道:“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我现在可是病人,病人!你还这么折腾我!什么狗屁偏方,一点没有科学含量!”
活生生地上演了一场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戏码。
唐凌翻了个白眼,不言不语地收拾了报纸,再看李岳双眼迷离,鼻头微红的样子,就跟只哭过的小兔子一样,心里一软,服输道:“嗯,我错我错,都是我的错,不该这么粗暴,对待病人,要像春天般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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