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佩服他!”小马一脸谄媚。
“我看是无知才对。”汪洋笑道,“你干扫黄已经3年了,又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伟大啊?”
小马一声长叹,“若不是知道蒋局的儿子对我的工作有这么高的评价,我几乎以为我才是被警局遗忘在角落里的人呢!”
“总之,今年你不用担心没人接班。要是滕宁做得好,说不定咱们组就不必每年轮换着做扫黄了。”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名字。”一个清爽的声音传来,两人回头,只见滕宁穿着崭新的警服,笑吟吟地走到自己的坐位。
汪洋也不尴尬,拉着小马过去,“滕宁,这是你的前辈小马,做扫黄已经3年了,你得跟他好好学。”
滕宁一点头,“您好!以后我就跟着马老师了!”
“别!别客气!叫我小马,呵呵!”小马笑着冲汪洋使了个眼色:这哥们儿还真跟你说得一样嘿!
“好,小马。”滕宁也笑,“昨天报到得时候没见到你。”
“前天晚上我带着兄弟查个舞厅,一宿没睡,在家里睡觉呢!”
滕宁猛地睁大眼睛,“真的?兄弟,你太了不起了!”
“啊?”小马十分认真地与滕宁对视,最终败下阵来,干笑不止。
事后小马跟同事们无奈地说,滕宁那孩子真是单纯。与此同时,蒋局的儿子热衷于扫黄工作的说法迅速传遍了整个分局,就连分局长方俊杰开中层会议,都要拿滕宁出来说事,以此证明治安组的扫黄工作有多么重要,鼓励治安组将工作做好。方局虽然以严肃著称,据说说完这番话后,中层领导们还是忍俊不止,有的甚至笑出声来。没有人不会认为这位滕宁同学是个怪胎,手里握着金融本科的学历,居然会主动要求去扫黄。
原本一心期待的冯崖更是心中郁闷。传说中的蒋局是多少警员一辈子的偶像,但他的儿子却放弃重案组,选择治安组。你选治安组就选治安组吧,你还非要明说了去扫黄,这不是……这不是……看他能干多久……
滕宁的态度端正、工作认真,整个治安组一天比一天惊讶。一个月后,小马主动举了白旗,人家刚谈了个女朋友,哪有时间每天晚上陪着滕宁小朋友到处踩点、熟悉工作?两个月后,高明干脆将原本是两个人的工作范围交给了滕宁一个人,小马主管坐镇分局后援。三个月后,滕宁已经踏遍了管区内所有的酒吧、舞厅、ktv、俱乐部甚至麻将馆,身穿警服、面带笑容地光顾每一间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场所,很有礼貌地说明自己是主管这一辖区的警察,希望警民感情深、如同一家人。半年后,不管滕宁穿着警服还是便装,都能被辖区内任何一个地方的小弟的认出来,亲切地问好招呼,然后送上一杯免费地冰水……
滕宁作为蒋天相的儿子奉献扫黄打非工作,在南汇分局也像是一杯冰水中渐渐融化的冰块,一开始格格不入,后来变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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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滕宁,在公安家属社区,居民委的老大妈会扯着你说个没完,都是这孩子多么苦,小时候没了妈,现在又没了爹;在某著名大学的金融系,辅导员会说,哦,这个孩子蛮乖巧的,学习成绩虽然一般,但十分听话;在同一学校的地下组织“同志爱”里,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负责人说,滕宁在圈内十分受欢迎,但却显得薄情了一些,没有一段感情能够长久;在南汇分局管区内的单行道酒吧,身为同志的酒保jay对滕宁一往情深,腾警官很温柔,也很man,虽然对自己没兴趣,但是态度始终有礼,还很照顾管区内的朋友……
夜色降临,滕宁一身便装出现在“单行道”,往吧台前面一坐,冲jay打个响指,“老规矩!”
jay温柔地一笑,送上一杯冰水,“还有92年的威士忌,不来一杯?我请客。”
滕宁摇头,“对于一个警务人员来说,一杯冰水足已。”接着眨眨眼睛,“酒精对皮肤不好,
你知道的。”
灯光昏暗,jay一笑转过头去,不知道是否有脸红。
喝着冰水,滕宁慵懒地靠在吧台上。小马今天晚上要约会,把昨天突击检查红灯街的报告全交给他一个人做,26个人的口供,要一点点地理顺核查。千辛万苦抓了流莺回来,管吃管住几天还要放掉,上头要抓大西瓜,不是这些小芝麻,只是苦了专职扫黄的滕宁和小马。
单行道是一个同志酒吧,好在这个城市日益开放,再加上社会对同性恋的了解日益加深,到单行道来轻松、玩乐的也不只是同志。比如那桌聚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女孩子,八成就是因为对同志好奇而来光顾的。女孩子转过头来,目光正与滕宁对个正着,顿时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反倒把滕宁吓了一跳。
jay帮忙续了杯笑道,“看见腾警官这样的帅哥,是女孩子都会尖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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