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才多艺的嘛,这么好的苗子,怎么没红起来啊。”
梁城假装苦笑一下,答道,“年纪小,不会来事儿。”
副台翻着写真集,又喝了一口茶,“录像就不用了,带真人给我看看。”
梁城笑着说,“明天,我明天带他去拜访你。”
“明天干什么呀,我也挺忙的,”说完,副台站起来,又拍了下梁城的肩膀,“你看你一个经纪人到处给他跑腿,他倒是在家闲着,也太不会来事儿了。”
梁城手在背后捏紧了,强忍着一口气,好像抱怨一样,“还不都是让我给惯得。”
“老弟啊,你这样带人可不行,你是经纪人,又不是助理保姆,你说是不是?”
“您可真别说,助理保姆也都是我一个人干了的。”
副台又撇了下嘴角,“所以你得好好教教他,我也累了,换场就算了。回头你带着那个,易知,带着他来找我吧,我晚上就住这儿”
梁城深呼吸了一口气,收起了嬉皮笑脸,“陈台,这可不行。”
“你好好想想。”
梁城一个人出了酒店大门,从兜里掏了根烟。晚上风大,他手又发抖,半天才把火儿点上,他深吸了一口,掏出手机给易知打了个电话。易知可能是已经睡下了,声音迷迷糊糊的。
“干嘛呀?”
梁城咧嘴笑了一下,轻着声音,“这么早就睡了呀?”
可以想到那头易知一边翻白眼一边说,“不睡觉干嘛呀,又没事儿干。你打电话干嘛?”
梁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了,他往前走了几步,路边一辆辆车飞速略过,轮胎打着冰上滑过去,发出刺溜刺溜的声响。
“你在外面呢?这么大的风声。”
梁城揉了下眉毛,声音有点哑,“对不起啊,易知,今年过年咱们又得在家待着了。”
电话那边,易知轻声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梁城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盲音,突然转身,一脚用力踹在了路边树上。树枝上的雪被震得往下掉,梁城看着就像有了白头发,有雪花掉在他的脸上,被他脸颊上的温度融化成水,像挂在眼角的一滴眼泪。
俞阳是被楼底下的声音给吵醒的,几个小孩子在玩打雪仗,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咯咯咯的笑声跟着风传得十万八千里远。
俞阳第一反应就是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捞出来,只有一条短信提示,他打开一看,还是广告。手机里他给陈锦琛的短信、通讯记录占了几乎整个屏幕。都是没有回音的。
俞阳揉了一把脸,从床上翻身下来。俞妈做好了早饭在桌上搁着,自己在看电视。俞阳喊了一声妈,到卫生间里洗漱完了,坐在桌边上吃早饭。
“妈,你不吃啊?”
俞妈眼睛盯着电视,“都几点了,我早吃过了。”
俞阳看看墙上的钟,都十点多了,他心虚地垂下眼皮。他昨晚又是等得迷迷糊糊才睡着。好在今天已经是除夕,不上班了。俞妈又说道,“少吃点儿啊,一会儿还吃不吃中饭了。吃完,你把春联儿给贴上啊。”
俞阳吃了饭洗了碗,拿着春联和胶水贴春联儿去了。他个子够高,也不用站凳子,稍微垫垫脚就行。他贴好之后发现左边的有点往下,又小心地撕下来。得,这回又有点高了。俞阳心烦,一不小心给撕坏了,撕拉一声。
“怎么了?”
俞阳定定神,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我不小心给撕坏了!我去重买一份儿!”说完就跑着下楼了。超市里春联也没多少了,俞阳随便挑了一对,就去排队付账。前面一对小夫妻腻腻歪歪,右边一家三口,小女孩儿甜着嗓子问东问西的,后边儿可能是一对母女不停争哪个酱油好吃,哪个牌子纸好用。俞阳被这四面八方的声音塞满脑子,到处都那么多人,更显得他一个人可怜。他不自觉的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还是静悄悄的。
家里就两个人中午饭吃得也简单,吃了饭,俞阳跟俞妈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俞妈叹口气说道,“现在过年都感觉没什么年味儿了。”
俞阳有点困,只跟着点点头,“是没什么意思。我都困了。”
俞妈推他肩膀一下,“你怎么不找同学出去玩儿啊。”
“大过年的找谁啊,人家不走亲戚啊。”俞阳说完赶紧抬起头,因为说错了话心虚地喊了一声,“妈……”
俞妈倒是有点无所谓地笑了,“也是。谁都咱俩似的,孤儿寡母。”
俞阳抱上她的肩膀,妈妈还是有点老了,头发已经有点白,脸上是遮挡不住的皱纹,手也因为长期劳作很是粗糙。俞阳有点心酸,在她脸上吧唧亲一口,“妈,我带你去染头发呗。”
俞妈嘴上嫌弃,脸上却笑得开心,“一把年纪了,染什么头发。”
俞阳说干就干,自己从沙发上爬起来,又拖着俞妈的手,“走吧走吧。趁着过年。”
俞妈跟着站起来,换了件儿衣服,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出门了。结果转了半天,路边的小理发店都早就关门了,大的俞妈嫌贵不肯进去。两个人就在街上闲逛。路过化妆品店的时候,俞阳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就自己进去了。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盒染发剂,“回去我给你染。”
俞阳搬了个凳子,又把椅子拖到阳台上,给俞妈染发。今天天气挺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俞阳就穿着件儿高领毛衣,捋着袖子。一边做,一边跟俞妈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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