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邦哪里受过如此待遇,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如此大的脸,他阴测测地看看着祁风,可是却不敢再做停留,在家仆的搀扶下,离开了客栈。
祁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好像刚刚的事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祁子却一脸担忧道:“世子,那谢邦是谢相爷的宝贝,你这般戏弄他,小心他爹和你过不去 。”
祁风道:“那朝堂是皇上的,他能奈我何?”
祁子连忙说道:“还是小声点吧,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您日后还是小心吧。”
祁风现在无心听祁子唠叨,开始暗自担忧悠然,祁子说的对,那是个小人,小人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要如何保悠然周全呢?
祁风回到京师家中已经是晚上了,宫门已经关闭,只得第二天觐见皇上去复命。
他回到房间梳洗整理后,来到父亲七王爷居住的院子,看灯光还亮着,才轻轻敲敲房门,里面沉稳的声音回道:“是风儿吗?进来吧。”
祁风轻推房门,进了房间,七王爷正写着什么,见祁风进来,把笔放下,问道:“这趟去,可还顺利?”
“回父亲,和陆老畅谈很是愉快,他在言谈间透露的似乎也不是全然不关心朝堂的。”
“嗯,你可能不记得,当年他也是位居三品,要不是谢相排挤,甚至不惜动用他的弟子,他也不会称病辞官。”
“这些事,他没有上奏朝廷,请先皇定夺吗?”
“嘿,三人成虎,加上先皇是个多疑的人,陆离才学出众,很多文人慕名来投奔他的门下,趋势日盛,先皇心中本就不快,借此机会,也就让他离开朝堂了。”
“既然多疑,难道就不怕谢相结党吗?”
“当年谢相行事隐秘,谨慎,从来不自己出手,没有证据谁能对当朝宰相提出质疑?加上先皇登基谢相功不可没,先皇对他总是信得多些。”
祁风对那人的手段越是了解,越觉得其人狼子野心,不可留。七王爷看了看他说道:“如今皇上要动他,不那么容易,你要处处当心。不能给他留任何机会把柄。”
祁风道:“孩儿在朝中本就没有实权,只是负责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也从不与他正面冲突,他还注意不到我。何况,如今皇上不似先皇那般维护他。”
只是今天之后,怕是那个谢相就会注意到他了,不过他却没有告诉自己的父亲。
七王爷还想说什么,可是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在让他小心就是了。
祁风又和父亲闲聊了一会儿,才回房休息。临睡前,脑海里又浮现悠然的音容笑貌,想着那种淡雅恬静,还是如记忆中那般处变不惊,一种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沉稳。相处虽只是半日,可那份满足正是自己一直期盼的感觉。祁风已经忍不住期盼下次的见面了。
第二日早朝后,祁风到皇上的书房中复命,进了书房,书案后面坐着当今皇上,也是他的堂兄祁烈。
先皇有三个儿子,祁烈是老大。在他出生不久,亲生母亲就因产后虚弱,染病去世了,之后先皇登基得了帝位,封谢力申为相,娶了谢相的妹妹,并册封为皇后。谢皇后生了两个公主,却一直没有生个儿子,在生清平公主时,险些血崩,自那以后再不能生养。当时的谢皇后为了稳固地位不得已才开始将注意力关注到皇上的大儿子身上,对他也算百般照顾。那时先皇已经年近三十,却只有一儿两女,为了不让皇室的龙血脉单薄,不得不又选秀入宫。可之后入宫的妃嫔,只有两人生了儿子,又添了两个公主。二皇子小时候聪明伶俐,却突然染了重病高烧不退,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却落了毛病,说话不清楚;三皇子资质平庸,个性又很乖张,很不受皇上喜爱,自此祁烈的太子地位才算确立。虽然谢皇后不是祁烈的生母,但因为是先皇的皇后,又自小照顾他,皇上登基后被封为皇太后。
祁烈只比祁风年长十岁,先皇那一辈只剩下七王爷一个兄弟,七王爷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因此从小两个人就经常在一起,小时候祁风常追着祁烈跑,渐渐大了,祁风自己的想法多了,虽然不再追着皇兄,但对这个皇兄也是非常信服的。相比自己另外两个兄弟,祁烈和祁风更亲近,更谈的来。
祁风向皇上回复了说服陆老的消息,皇上一边听着,一边捻着手腕上的珠串,微微点头道:“明年春试之前一定要让陆老入朝,另外他的学生很多因为他当年辞官而被打压不得志。我曾经接触过他们中的几个,都是有才学有抱负的人,现在也要渐渐开始启用他们。你对谢相那边门人的证据收集的如何了?”
祁风道:“已经找到一些证据,不过要将罪证提交给吏部,必定被瞒下来。”
皇上道:“嗯,所以,我们还是要从头治起。”
祁风道:“您是说要动一动吏部主司?”
皇上道:“动是要动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有个紧要的事”说着他从书案上拿了一份朱红色的卷宗扔给祁风。
祁风打开看了看,眉头微蹙说道:“狄月国使者要来?”皇上道:“嗯,国书上美其名曰是要庆贺我登基为帝,要与我朝交好,保边境安宁,我看是想探探我的底。他们的先王当年不断骚扰边境时,与我朝交兵,意图吞我疆土。新王如今却突然要交好,差距似乎大了些。我们的细作打探了些狄月的消息,不过还远远不够。你有没有办法探听的更仔细些?”
祁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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