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夏如笙从来没有去过哥哥的安息之地。因为傅琰不允许他去,年幼时他有一次偷去,后果就是被结结实实的抽了一顿鞭子,然后一个月都无法下床。
他本想着先去机场接到傅笑寒,和傅笑寒一起去他哥哥生时最爱的地方点香烧纸。但现在,他显然不用凭空悼念亲人了,夏如笙心里默念了一声笑寒哥道歉,决心第二天和傅九一起去墓地祭拜夏如箫。
到了餐厅后,管家贴心地帮傅九调节轮椅的高度,并为他布菜,傅九无动于衷,仿佛年迈的管家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
“阿笙,今天你坐我旁边。”
“咦?”夏如笙轻呼,傅家长方形的餐桌上,他的位置永远都是末尾。
管家闻言,立刻推开傅九旁边的红木皮椅,然后弓身做请态,“请,如少爷。”
夏如笙受宠若惊,傻乎乎站在原地。
“坐吧,今天只有我两个人。”
夏如笙乖乖就坐。
傅九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今晚会有人给你送衣服,明天穿上,然后打扮的精神一点。”
“嗯。”夏如笙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青玉色的小碗,帮傅九盛鲜香的汤水。
两人各怀心事,无声地吃着这顿丰盛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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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站到处都是黑压压一片,大部分人手里拿着票根,心情激动,神色喜悦而着急。冷静沉默的傅笑寒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挤到窗口买了一张回西安的票,但票拿到手才发现发车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他又挤到窗口换票,结果被排队的人大骂插队、有钱就了不起、没素质等等。
售票员一脸冷漠,声音疲惫沙哑,“再早的车次票都售完了。”
傅笑寒只能离开窗口,耐心等他的车次。
他给纪绍辉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已要不辞而别,纪绍辉也没多问为什么,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并与他约好元宵节过完在长沙见面。
傅笑寒坐在候车室油漆快要掉光的破木椅上。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嘴中不停呢喃,“好心人,好心人,求你们。”
傅笑寒旁边坐了两个中年妇女,看到老太婆向她们的方向走过来,赶紧转过了脸。
老太婆盯准了傅笑寒,站在原地一直向他鞠躬,傅笑寒从外套口袋中拿出钱包,从中抽出两张面额最大的纸币,不耐烦地撂到老太婆的破碗中。
老太婆乞讨半辈子也没见过百元大钞,而且还是两张,老人喜出望外,哽咽道:“真是善良的小伙子,感谢你,好心有好报……”
那两个中年妇女艳羡地看了眼老太婆,然后彼此看向对方,用嘴巴做出一个无声的口型。
离发车还有6个小时,傅笑寒靠在木椅上,渐渐涌出一股困意。
“喂,醒醒,别睡了!”一个保安制服的男人拿着大喇叭,在拥挤的过道里大喊。
“各位要看好自己的财物,长个心眼,聊天打盹上厕所都看好自己的行李啊。”
傅笑寒一个激灵清醒了,然后看向四周,发现身边换了一对正在聊天的年轻小情侣,而自己羽绒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扣子,白色的鸭绒洒落一地,傅笑寒摸了摸口袋,发现他的钱包不见了。
傅笑寒立即找到拿喇叭的保安,未料保安双手一摊,“我也无可奈何,那些小偷最喜欢在车站流动人量大的地方作案,一得手就溜了,你让我怎么找你的钱包?”
傅笑寒忍住心中的怒火,把身边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妇女的体型容貌,一五一十描述出来。
“小兄弟,别费心思了。钱包找不回来了,就算现在派出所的警察来了也没用。”
“钱包里有我的车票和所有的现金。”
“那我们也无能为力。出门在外,还得靠自己长心眼儿,你钱包不拿好就打盹儿,贼不盯你盯谁?”
眼下的情况确实不是计较钱包被谁偷了,傅笑寒摸完身上所有的口袋,连一个子儿都没有找到。幸运的是,他的个人证件放在皮箱里了,傅笑寒取下手腕的金表,走出闹哄哄的车站,挑了一排商铺打算用表换些现金。
他走进第一家卖杂货的店铺,说自己要换钱,傅笑寒一开始要价5万,小地方的人不识货,听到那个数字立刻把他哄出去了。
傅笑寒只能走到第二家小店铺,这家店铺的老板是个胡子拉碴的年轻男子,看到那个金灿灿的表看着挺洋气,满心喜欢,而且表盘上镶嵌的玻璃珠子明晃晃的十分耀眼,带上手上特别显贵气。
“小兄弟,你这只表要5万,拉倒吧你。”老板用蹩脚的普通话道。
“你知道catier吗,这只表是这个牌子的。”
“不晓得。一块旧表就要5万,现在的骗子胆大的很啊。”
傅笑寒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拿起表打算走人,老板心急地拉住他的袖子,伸出一根长满老茧的食指,“我出这个数。”
“1万?”
“开啥子玩笑嘛,1000块,这个数儿最合理了,这表带是镀金的嘛,我没给你给低价。”
傅笑寒二话不说夺回自己的手表,打算换下一家商铺换现金。可惜他一连换了十几家,根本没有愿意跟他兑换现金。
县城里没有典当行,他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又全部存放在钱包中,无奈之下,傅笑寒只能走回第一家小商店,老板再加了2000块。傅笑寒新买的20万的手表,最终以3000块的白菜价成交。
☆、第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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