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纤与大叔 by h
文案
該怎麼辦?他越來越捨不得這個呆頭鵝大叔,一顆心就這樣淪陷……
第一次意識到他的存在,是在人謂虛擬的遊戲世界。
光纖青年領著連「背包」就是道具欄都搞不清楚的撥接大叔認識線上遊戲。
第二次相遇,是在街角的便利商店。
光纖青年注意到書報架前,一位菁英上班族正盯著與他完全不搭調的遊戲雜誌看。聽說這上班族的生活極其嚴謹,每天都一成不變地購買一份報紙和一杯咖啡,真想知道,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享受生活──哎呀哎呀,怎麼好像想起了另一個認真的人?
楔子
「我们分手吧,『大叔』。」
一张纸条,只身躺在空空荡荡的桌面上。
这便是戴舒深夜加班回家后所看到的情景。
修长指尖夹着那张纸条,戴舒有些怔愣,迷迷糊糊地坐上沙发,想起自己前阵子才感叹地向恋人抱怨现代人凡事仰赖电脑,就连私人讯息也用电脑打字,实在少了点真诚,多了点疏离。
当时恋人只是埋头玩着电脑,过了好一会才忽然冒出一句:
「如果你想要的话,有机会我亲手写给你。」
亲手写个字条对常人并非什么大事,但对那个懒得要命,什么都靠电脑打字,将电脑视为第二生命,从没动笔写字,连签名都要由自己代劳,几乎要怀疑他的写字功能已经完全退化的恋人,实在难得。
这样的懒鬼恋人,耐着性子亲手写的字条,究竟会给自己些什么讯息?
即使当时自己嘴上回说不用,可无论上班或是搭车时,戴舒脑中总幻想着恋人的亲笔纸条。
不知情的人看他满面春光,还以为中了乐透。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纸条,心境却大不相同,一股莫名的情绪冲上戴舒心头。戴舒无法分辨,那种令人透不过气的感受,究竟是愤怒抑或难过,只知道若不挣扎,唯有深陷其中。
缓缓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不被莫名的情绪困住,转往乐观的方面思考。
会不会又是年轻恋人对自己开的小小玩笑呢?
戴舒还记得愚人节时,恋人要自己帮忙拿在网路上购买的东西,在恋人灿烂笑容的目送下,戴舒不疑有他地前往指定的地方。
没想到领取时,卖家朝戴舒笑得暧昧,还说:
「记得好好润滑再进去。」
就在戴舒一头雾水打开盒子确认物品时,这才发现里头放的是特大号按摩棒,吓得慌忙丢在地上,直说不是自己要用的,惹来卖家一阵大笑。
回到家,迎接戴舒的自然是恋人毫无形象的爆笑声。
「哈哈哈哈,卖家说你很可爱喔,大叔。」
当时的戴舒,望着手中的按摩棒,再看向恋人开怀的模样,虽有些气愤,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谁让自己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年轻的恋人就像明亮的黄色,无论在哪都格外显眼而温暖,吸引众人目光,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对象。
他们就像百货公司橱窗里的名牌货,受到大家追捧,集众人宠爱于一身。
反观他自己,虽不到黯淡的黑,也并非孩童全然的白,是处于中间的灰色。人们崇尚纯洁的白,赞叹神秘的黑,却不曾将目光停留在朴素而毫无生气的灰,没有归属感,犹如多余的存在。
戴舒并非没存在感。
身为外商公司的高级主管,凭借多金而稳定的条件,仍旧吸引不少自动送上门的玩伴。三十六岁的年纪听起来不算太老,但也已经不是可以笑着说自己还年轻、仍有大把青春可以挥霍的年纪。
戴舒渴望触碰橱窗里,那些在灯光照射下完美无瑕的东西,所以选择用尽一切来留住那个美丽而任性的恋人。尽管戴舒一直知道,橱窗内和橱窗外,终究是两个世界。彷若两条线,即使有所交集,迟早也会渐行渐远,有着崩溃美的世界。
抱着又一场新玩笑的期待,戴舒将手中的纸条细心放入口袋,朝原本两人同住的卧房走去,摸索到墙沿的灯钮,却突然没有勇气看灯亮后的现实。
戴舒的手就这么在灯钮上踌躇。
渴望收到带着真心的纸条,戴舒却无法接受字条背后的真心。
灯亮。
映入眼帘的,是每晚两人一起同眠、那张不晓得凌乱过几回的床。而这张双人床上,此刻却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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