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摸摸它脑袋,“乖乖别动,我不杀你——没人想杀你们这些小可怜。”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比出了取景框再次推敲了下结构。
都布置妥当,丁琳转身拉开布帘,露出里面支着的一张画架,架子旁摆满各式的纸笔还有颜料桶、调色盘、刮刀、喷壶等画具。她走进去打开装在墙壁和屋顶角落的一盏白炽灯,略微补偿了布景正面的亮度,却不影响那束天然光的质地。
望着一线颓废的阳光穿过□□裸的死亡落在少年身上,像极她的人生——是俘虏于美梦之中不愿清醒还是阴暗丑陋中活着?
“我们都在将死未死中阖着双眼,可怜别人却不知可怜自己。”
她冷笑着坐到画架前,利落下笔,在已经完成的背景中飞速地涂抹刮擦。地下室投进来的光线会随着时间推移有所变化,明天也许还会有一样的天气,但最重要的模特却不会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只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完成别人一个月都未必能完成的作品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对于一个真正的临摹天才来说,时间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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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季阳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小姑娘给放倒,当他醒过来时,即便身体还处于不受控制的瘫软状态,倒也没慌张失措,只疑惑道:“你绑我做什么?”
其实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变成人这段时间也吸收了不少白色念力,体能竟然不如做狐狸时强悍,一点mí_yào就让他着了道。也可能是他自创的修炼之法出了问题。
此时丁琳的整幅画已经初见端倪,她有些懊恼地放下笔,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帮我吗?我需要一个模特。”
接着她走到云季阳面前,居高临下地问,“现在能动吗?”
“呃——”云季阳听到有动物发出的求救的呜咽声,顿时提高了警惕,“你为什么不直说?”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越过坐在地上的人走到对面的角落里,找出装□□的瓶子,倒了一点在口罩上,用完随手将瓶子放一边,直接过去捂住他的口鼻,看他再次闭上眼睛。
作为一个观察入微的临摹手,丁琳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想到他若是能动了还会看到更多,譬如墙角里沾着肉渣的白骨,堆积的动物尸体和大盆凝固的血块,所以多说无益,还是继续什么都不知道地昏睡下去好了。
“肯定是要被你讨厌了。但只要想想,等我成了知名画家……到时,既没有铜臭,也没有血腥味,只有一身松节油的清香,就连你也需要仰望我的吧?”
“不要白日做梦了。”昏睡着的人突然一把挣脱掉手上的束缚,扯开卡在脖子里的麻绳扔到一边。他单手抱着狗,扶着桌子站起来。“你这是非法拘禁,只要我报个警,你想的未来什么都没有。”
“你竟然骗我!”此刻始作俑者的质问显得天真可笑。
“不然再吸一次mí_yào,过量中毒身亡?”云季阳懒得再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恶心更有些意外一个女孩竟然能面不改色待在这样的地方画画,“这里是个屠宰场?”
整个地下室飘散着数不清的黑暗念力,应该都是被宰杀的动物临死前发出的,也许它们灵智不够,到死都没反应过来要害怕的是那些刀具棍棒绳索还是操刀人,但它们依然会在临死前释放极度恐惧的念力,而这些念力无具体目标可寻却又无法再回去已经死掉的主体,才会在室内悬浮游荡,四处游离。
丁琳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说道:“你这平日被宠爱得不知疾苦的小孩,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不想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但是我父母就靠这个维持生计供我上学……算了,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反正你也没受什么损失,大不了这幅画卖出好价钱的话,分一半给你。放心,起码有个几千块的。”
云季阳冷眼看她,心里不太舒服,“我不想要这个钱,我拒绝为这种暴力美学做模特。”
“那你报警吧,反正我宁可轰轰烈烈地出名也不要再这样卑微地活下去了。”
看她如此固执,云季阳竟也一时无语。
两人话不投机正僵持之际,突然啪滋一声,地下室顿时陷入黑暗。
刚以为只是普通的配电箱短路跳闸,随着玻璃爆裂的声音,一团火球腾地升起,灼烈刺鼻的臭味随火势一同喷发扩散。
“是mí_yào化学爆炸。”离得稍远的丁琳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拆画架。云季阳赶紧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抱着小狗,寻找出口。
就在此时刚刚短路的配电箱被火球整个吞噬了,老化□□的线路眨眼间就窜上火苗燃烧起来,混合焦臭味道的黑烟迅速在室内蔓延。
云季阳借着火光几步冲到通往地面的楼梯上。
地下室的入口用的是一扇与地面平行的推拉铁板门,因为热胀冷缩的缘故,轨道已经变形到不能推开,云季阳只得放下狗,在肩膀上垫了块小板凳去撞门,然而从楼梯朝上撞借力有限,铁门虽然被撞变形,却依然死死咬着没有损坏。
“放下东西,过来一起撞门!”云季阳朝丁琳吼道,着实恼火,这里的女孩真是麻烦的存在。
丁琳已经将未干的画放进去了画架折并而成的画箱里。她弓着身子紧紧护住怀里的箱子跑过来,和纪杨两人合力撞了几下。糟糕的是门被撞得朝外拱起,却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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