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爷淡淡说:“东宇,别太过分。”
赵东宇啧地一笑,仰身靠入沙发:“四哥,也没怎么样。”
这时,包间的门忽然开了,我迷迷糊糊看过去,出现在门口的竟是赵东升!他身后跟着眉头微蹙的沈笑。
赵东升面无表情环视一圈,走过来拉起我,说:“各位慢慢玩,我带他先走。”
没有人反对,赵东宇也没说话。
见来了救星,我不管不顾,整个身体都扑到他身上,胡乱说着谢谢。他扶住我朝外走。
出了门,裴毅迎过来,一脸纠结,要伸手接我,被赵东升阻止,只吩咐人拿我的随身物品过来。
他将外衣脱下披在我身上,坚持扶着我上了车。很快裴毅亲自递了东西进来,哭丧着脸看我。
我晕晕沉沉,没精神和他说话,隔着窗摆摆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闭上眼靠在赵东升身上,头脑昏沉,虚汗不停。
赵东升关好车门,轻轻拍着我,低声安慰。
我几次忍不住要呕吐,赵东升便带我去了附近的酒店,一进门,我就推开他直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了个肝肠寸断。他端了杯水等在一旁,轻轻抚着我的脊背。
“难受得厉害么?要不要叫医生?”
我摇头,咬着牙忍受着胃部又一轮的剧烈抽痛。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温暖干燥、熨帖安心,我不由自主反手握紧。
终于止吐漱了口,靠着洗手池站稳,大汗淋漓。浑身都是酒气,我自己都无法忍受。
赵东升征得我同意,挽起衬衫袖子开始往浴缸里放水。
外头电话铃响,他擦擦手出去接听。
我扭转头,从镜中看到惨白的自己,有些茫然。
赵东升英俊尔雅,温柔体贴,家世豪富,是个好丈夫人选,不知道哪位名门淑媛能有这福气。正思忖着,他已进来试好水温,朝镜中的我微笑:“我帮你好么?”
我浑身无力,不能不由着他帮我清洗。
除去所有衣物,他扶着我躺入池中。温软的按摩水流冲荡着敏感的肌肤,我很庆幸满池的浴泡遮挡住了我大半的身体,不会显得过分尴尬。
然而他还是握着浴巾,从上到下慢慢揉搓着我的身体,一处都没漏掉。
这感觉太过温馨,太过舒适,我几乎就要昏睡过去。
我努力保持镇定,以确保在他的手滑过我敏感部位的时候也能不动声色。
接着他抱扶我出来,帮我冲洗干净身体,又拿干浴巾一点点擦干,等给我披上浴袍,笑意渐渐浓厚。出来时路过洗手池的镜子,我才发现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变得绯红。
他扶我靠到床上,递给我浴巾擦拭头发,接着自己去冲洗。
听着一门之隔的哗哗的水声,我渐渐恢复神智。
爬起来查看房间,发现这里只有一间卧房,一张床,顿时惊悚万分,看向浴室门。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赵东升光/裸的身影若隐若现。
我心惊肉跳。
yī_yè_qíng虽然美妙,却不是我能享受的!
穿来的脏衣服刚才就已经让人拿去干洗了,我只能裹紧身上的白色浴袍,手忙脚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轻手轻脚打开房门——
午夜狂奔。
出了房间,怕吓着人,没敢乘电梯,也顾不上脚伤没好,顺着安全通道跌跌撞撞下了楼。
上了出租车才想起,临走,我竟将钱包落在了床头柜上,不由心中一凉——那里面有我极为重要的东西。然而内心挣扎良久,终究也没敢叫司机回转。
一路上,我时而喜,时而叹,时而悔,时而悲,时而愁,时而苦。出租司机一直在后视镜中悄悄看我,眼神戒备,最后放我下车时竟忘记讨要车资。
大约夜深露重,恰是百鬼夜行之时。
回到小公寓时,裴毅还没下班。
到浴室又吐了一回,搜肠刮肚的感觉真不好受。
身体不适的直接后果就是我一直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最后,所有影像都定格在赵东升温柔的面容上。他看着我微笑,慢慢俯身过来,吻上我的额头。
然后,我惊醒了。
这之后就无论如何睡不着了,胃疼得像是小鬼推磨一样。找了药吃,似乎也不见效。
窗帘忘记拉上,月亮隐在厚厚的云层里,依稀透进些微光。裴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推了门进来,坐在床边低头看我。
这大半夜的,如果不是清醒着,必定会以为是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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