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为首一骑白马正是萧翰钧领军而来,先前与狼牙军一番厮杀,因是失了天时地利人和,即便是这支训练有素的先锋营也难抵人数多于己数倍的狼牙精锐,萧翰钧一边抵挡追军,一边率里残部往马嵬驿撤退,所幸狼牙军初次占领长安,也恐后背受袭,不敢追得太远,他们这才顺利撤入马嵬驿中。
听见萧翰钧的一声断喝,拓跋君牙微微有些失神,但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手中长枪复又向陆枭掼去。
与萧翰钧同骑一马的叶问水见状,正要出手阻拦,却见萧翰钧已是拔出随身短刀往踏炎乌骓的踩住陆枭的前蹄掷去。
踏炎乌骓马蹄被短刀所伤,痛得它旋即扬蹄奋身,坐在马背上的拓跋君牙一枪失手,而自身的伤势也终究如陆枭所料那般再难抑制,当即就直直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拓跋君牙甫一落马,萧翰钧也从马背上飞身跃下,疾冲了过去。
想到拓跋君牙竟是有意要背叛李唐投靠狼牙,萧翰钧心中本已是郁愤不已,而今又见对方竟不知悔改,居然妄图伤人害命,他对这人的旧情一时已被怒火所浇灭。
拓跋君牙跌下马后便几近昏厥,那柄碎魂枪也在他染血的手中难以握紧。
萧翰钧提起手中那柄暗红色的长枪,枪头轻扫,便将碎魂从拓跋君牙手中拨到了一边,这才恨恨地将枪头往地上猛然一掼。
陆枭此时也挣扎着站起了身,他伤得并不太重,只是先前被踏炎乌骓当胸踩了一蹄,难免有些气紧。
“萧将军,多谢。”陆枭抬眼看了看面色铁青,不怒自威的萧翰钧,低低地向他道了一声谢。
“怎么回事?”萧翰钧的胸甲随着他沉重的呼吸缓慢起伏着,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萧将军心情此刻委实不太好。
陆枭瞥了眼瘫软在地上难以起身的拓跋君牙,淡淡说道,“我们见他被绑得久了,怕勒坏了四肢,这便替他松了绑,尔后唐兄与穆兄采药寻水去了,让我独个儿看着他。谁曾料到他那副虚弱模样原来只是作给我们看的,我稍一不留神,拓跋将军已是夺枪上马要取我性命了……”
萧翰钧的目光随即扫到了被解下来放在一旁的镣铐与绳索上,看那样子也的确不像是拓跋君牙自己挣开的。
他神色威严地看了眼陆枭,对方面色有些发白,面上依稀还有些方才打斗时留下的擦伤瘀痕,那双蓝眸澄然清澈,倒是不像在说谎。
叶问水听到拓跋君牙居然还有力气夺枪杀人,当即便沉了一张脸,忍不住对陆枭斥道,“你们也是,知道他是要犯,怎么能如此疏于看管,且不说让他这般重要的人物投靠了狼牙百害而无一利,若不小心,他就是顺手取了你们的性命,也不过凭添冤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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