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帮他穿好衣服,“这里可有漂亮的女人?禁、欲太久了实在对身体不好。”
萧戎歌的脸由潮红转为灰败,他却好整以遐的打趣,“别做这等怨妇状。你孩子都有了,我也要找个人帮我生孩子不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心给你了,可这身子你不要不是吗?”
萧戎歌定定地看着他,良久颓然出声,“你不是剑潇,你把我的剑潇弄到哪里去了?”这个男人不是他爱的剑潇,不是那个说一个“亲、热”便会脸红的剑潇,不是看到他衣衫不整就赶忙退到门外的剑潇,更不是那个沉默寡言矜持自爱的剑潇,他的剑潇哪里去了?
剑潇唇角一勾,阴鸷幽魅,“他被你杀了!”既然要折磨那就相互折磨好了!萧戎歌这是又一场较量,七年前你剑法比我好,你胜了。
七年后,就看我们谁爱谁更多,而爱得更多的那个人,注定是输的,会输的一败涂地!
清让踏青一直是汴南人最热衷的活动,这一天无论闺阁少女或者文人雅客们或木屐登山,俯仰天地;或会于酒楼,临风把酒;或荡舟湖上,吟风弄月。
这是清让节后的第一天,出游最好的一天,这一天却与往年有所不同,因为出现了一辆羊车。
八匹羊通身雪白,羊角乌亮,四目精剔。拉得是一辆雕车,楠木为辕、檀木为栏、镶金钳玉,车上垂着珍珠窜的宝帘,几万颗珍珠大小一至,随着车子晃动莹润的光芒闪闪波动,如月下湖心的水纹。
这样的香车走在路上已令人惊艳了,可与车上的人相比这等香车倒像一块插了鲜花的牛粪!
车上坐着两个人,一着黑一着白。黑衣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侧倚在软榻上,神情慵懒,眉眼倦怠,似乎这大好的春色也激不起他一点的兴致,只是偶尔看向身旁之人时眼里有惊鸿一现。
此刻他手中拿着一枝不知从何处剪来的湘妃竹枝,竹枝经冬一冻刚长出嫩叶,青翠的令人一见息心。他的手白净而纤长,带着书卷的气息,像是书生的手。黑衣宽襟博带颇有古风,袖口用金线绣着流云暗纹,衬着他慵懒的神情竟是一番别样的悠然从容、清华贵气。
他的脸和他手中的湘妃竹一般清雅秀致,黑如玛瑙的眼睛比满车珍珠还在明亮,扫过路边惊呆的人嘴角一勾,似笑非笑。
身旁之人白衣如素,眉目清俊净俏又婉约如画,只见他剑眉悬鼻、英爽利落像是男子,莲颔桃唇又妩媚妖娆如女子,穿得也颇为简净,雪衣梨襟略无半点装饰,竹簪素绦束起如墨长发,更衬得他姿容倾国倾城。
众人辩不出是男还是女,兴趣更增,道路两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观看的男男女女,车里的两人一个手握湘妃竹悠然闲适,一个闭目独坐,宠辱不惊。
这时走到一个客栈前,黑衣男子竹枝一挥羊车就停了下来,他对身边的人道:“去歇歇脚。”
白衣人便睁开了眼,一时间众人只觉满车的珠光、在他睁开眼的一刹黯然失色,如日月出而星辰隐,朝阳升而爝火熄……围观的人早已惊得张口结舌,这时听楼上一人吟道:“貌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如冰雪,绰约如处子……”
抬首向上观的先是黑衣的萧戎歌,只见一个青衣素襟书生装扮的女子潇洒的倚在窗槛前,手执折扇颇为自许,方才吟诵的便是她。
见了萧戎歌她又叹道:“啧啧,这样绝世之貌有一个便是祸害,有两个岂不天下大乱了?”
而剑潇似乎很是欣赏这个敢于调侃萧戎歌、扮男装的女子,竟对她莞尔一笑。只听接连不断的倒抽气声,站在里层的男男女女竟被这一笑惊艳的纷纷晕倒,后面的人又纷纷的围上来。
女子也被剑潇那一笑迷惑住了,倏尔反应过来折扇狠狠的一拍掌心,“罪过罪过!美人你可千万别再笑,再笑就要出大乱子了!要笑给我看我们私底下笑吧!”
剑潇竟破天荒的答道:“好。”
萧戎歌眼里妒忌一时狂升,剑潇可从来没有这么爽快的回答过他。
这时剑潇已下了羊车,萧戎歌走到车辕前对他伸出了手,剑潇知道他伤势未好便扶了他一把,萧戎歌从容的下了马车,剑潇欲抽出手却抽不动,用力之时忽觉膝间一麻腿一软竟站不稳,而萧戎歌等地就是这个时刻,顺手一捞将他捞到怀里,头微微一偏剑潇的唇便好巧不好的压在他的唇上。
尖叫声再次此起彼伏,一圈一圈的人纷纷晕倒,萧戎歌则好不得意的看着隐怒的剑潇,“娘子,想投怀送抱也不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啊,瞧,你又令这么多人心碎了呢。”
剑潇愤然推开他三两步上楼,脸却忍不住绯红如潮,又迷倒了一竿男女,而听到萧戎歌叫“娘子”时心碎一地。萧戎歌侧手握湘妃竹唇齿噙香,一步一悠然的拾阶而上。
剑潇上了楼梯青衣女子便迎了上来,“仙子,何不并桌一坐?”
剑潇眉间含怒的在她对面坐下,若非萧戎歌有伤在身而追杀之人绵绵不绝,他们何需这般招摇过市的回问鼎阁?让他扮得不男不女也就罢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娘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女子倒了杯酒递给他,“压压火。”
“谢!”一杯酒喝下怒火果然消了些,这时看向那女子,见她眉间清朗、洒脱自许、又带着女儿家的娇憨,一时便想到了白薇,对她的好感又增了几分,连她调侃自己“仙子”也介意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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