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悌心里那块小天平本来还有点摇摆不定,闻言立刻大头朝下栽到了纪伯望那边,他手机里嘟得一声响,半途上有个电话打过来了,徐子悌洋洋得意地撩下一句你等着,转头就挂了电话,喜滋滋地接通了纪伯望。
胡尔杰握着电话,骂道:“我等你妈了个头啊我等。”
两人在电话里好一番腻歪,甜甜蜜蜜互说了晚安之时,月亮高悬。徐子悌手机电量告罄,他刚连上充电器,胡尔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徐子悌心情颇好,单单是嘴上刻薄:“喂,孙子,这么快就想你爷爷了?”
胡尔杰感叹道:“卧槽,三个小时的电话,你厉害啊,你跟谁打电话能说三个小时?我记得你刚开学的时候还跟我信誓旦旦说你肯定好好学,可惜我这跟你不同校啊,天天见不着你人影,差点就信了你的邪。哎,跟哥哥说说,那姑娘漂亮吗?”
徐子悌摇头惋惜:“你怎么这么庸俗,我打电话就不能只是为了学习吗?”
胡尔杰大笑道:“你可拉倒吧,就你还谈学习,要不要我给你叫瓶冰的让你继续吹?行吧,你那三个小时是不是为了学习啊?”
徐子悌干脆利落:“不是,你可真几把傻,说什么你信什么。”
胡尔杰:“……”他牙根子痒痒,“徐子悌你怎么这么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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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伯望那晚上其实心情不太好。那天其实是他爷爷生日,因为不是整寿,所以没有大办,可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生日是过一年少一年,所以尽管当天没多请客人,一大家子人倒是全部聚齐,一个不落。等到宴会结束,送客出门,一大家子人聚一块上桌吃饭,举目一看,人人脸上表情各异,或怒或忧,老爷子说了动筷以后愣是没人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问题出在纪伯望他爸这边。
他爸是老爷子的第三子,上面有两个姐姐压着,其中一个出生在抗战时,早早地死了。另一个在内斗那十年里受到了迫害,一直体虚,丈夫早逝,没有孩子。所以于情于理,纪伯望都该算是纪家长孙才对。
但世事就是这么的奇妙。纪夫人当年被男色迷瞎了眼、不顾一切地嫁进来,婚后的生活可以用琴瑟和鸣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很快纪夫人就有了身孕,这是纪家的第一个孙辈,全家的眼睛都放在她肚皮上。等恋爱中那疯狂分泌的血清胺效应逐步散去以后,纪夫人神志回笼,逐渐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劲。
她隐忍不发,视而不见,只当自己一无所觉。然后在丈夫一次到外公干之际,她挺着八个月硕大滚圆的肚子,带着勤务兵,踢开了一处四合院的小木门,里面同样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跟纪夫人打了个照面。
那女人本就快到预产期,加上看见一群气势汹汹来踢门的人受到了惊吓,当时就开始肚子疼。纪夫人见她叫得惨痛,当机立断,赶紧把人送去了医院。
医院的人不知道这女人身份,见两人都是大肚子,只当是孕期的小姐妹,看在纪夫人面子上,直接把人送进了手术室。四个小时以后那女人生下了个儿子,连他娘都没见着,第一个送到了纪夫人手里。
纪夫人抱着小孩逗弄,坐在女人床边等她醒来。这女人醒来之后还有些诧异,环顾四周不知身在何方,直到一扭头看见了她,急忙伸出手哀求道:“夫人,把我的孩子给我。”
纪夫人没动,笑道:“你放心,小姑娘很健康,医生称了一下,有六斤重。”
那女人当时就变了脸色,伸出去的手缩了一下:“怎么会是个女孩儿,栋国请人给我探过脉,我肚子的明明是个儿子。”纪夫人冷笑道:“既然栋国告诉你是个男孩儿,那栋国有没有告诉你他早已经结过婚了呢?”
那女人闻言就开始哭,一会儿说不知道纪栋国已经结婚,一会儿又说自己怀的明明是个儿子,哭着喊着要纪夫人把儿子还给自己,自己带着孩子会离开,哭到一半又改口说自己怀的是纪家长孙,纪夫人不能这么残忍。
纪夫人冷眼旁观,这女人真是不聪明,张嘴夫人闭嘴长孙,听到外人耳里还以为是旧社会里大老婆磋磨姨太太。但不聪明又怎么样呢?架不住她长得漂亮,就算哭也好看,梨花带雨似的往下流眼泪。
纪夫人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的人是真上不了台面,她把孩子往女人怀里一放,转身出了门。门里那女人又抽又噎,一把把孩子的襁褓扯开看向身下,惊得刚睡下的孩子也在那儿大哭。女人松了一口气,娘俩儿抱在一起哭。
纪栋国三天后回来发现儿子已经躺在医院里了,那女人见他面上带了喜色,心里便起了坏心思,凑在一边说自己生产的时候受了惊,这孩子差点没能活着见到自己的爸爸。纪栋国还没表态,那边的医生早年受过纪夫人恩惠,此时开口说了好话:“纪先生放心,当时纪夫人将人送过来的时候羊水还没破,没有受惊这一说。母亲体虚,奶水不足,纪夫人担心孩子被照顾不周,还特意叫了看护。”
纪栋国一听自己夫人在这件事里面如此尽心尽意,逗了小孩一会后就赶紧回了家。纪夫人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难得的强硬,那女人在医院等了好几个月都没再等到纪栋国来看她,她被软禁在病房里,对外通信完全断了,她抱着孩子闹腾着要出去,都被勤务兵堵在了房间里。等到三个月后她终于见到了纪栋国,对方带着她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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