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面轻笑了一声:“公子这么说来岂不折煞了解语,什么有幸与否,公子赏脸听解语的曲,解语该感到荣幸才是。”随后又道:“月儿,将琵琶取来。”
摸弄了几声琴弦,轻声道:“便,献丑了。”指尖划过奏的便是苏执生谱的曲子。
严墨衫坐在一旁品着酒欣着曲,甘酿入喉,微微侧目便瞧见苏执生将玉萧放在嘴边随着和鸣起来。
起初的琵琶空灵悠扬,似佛开山川画卷,随着心中的迫切想感受更多,而苏公子的萧声又偏偏压制住了这一点,让人耐着性子慢慢品味,轻轻闭上眼睛想着音中所奏的景象,似是与自己的画有几分相似,但却少了些什么,才想至此,萧声一转带着琵琶的曲调渐渐调高,却又一直压制着那明丽的清澈,渐渐进入佳境,似一眼目睹了江山风月,纵横山水,皆是慷慨之气。箫声骤然停了下来,琵琶的声音如急雨般一倾而出,随之心中豁然开朗,如万里长风席卷大地,又如江水奔腾只留于心。
轻轻转头看了一眼正把玩玉萧的人,心中轻笑:奈何与他都是生错了时候成了对头,若非如此定是一知己矣。
曲声终了,之见那幔帐轻轻晃动,几个侍女走上前来,将屏风移开,轻纱系与两旁,垂地的流苏被绑在一起,苏严二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袭桃色罗衫,粉黛蛾眉。
若让苏公子道,也定是那句,佳人婉约盈盈,慕之。
若让严公子说,也定是那些,人如玉,柳入眉,精致。
而这些皆是词穷者的说辞,世间在无什么精妙的词,来形容眼前的女子。
解语将怀中琵琶方在一旁,起身走到苏严二人面前,行了一个侧拜之礼,轻声道:“解语见过二位爷。”
苏严二人忙忙起身,拱手回礼:“姑娘有礼了。”
解语笑了笑,将头转到苏执生那边道:“方才公子的萧,配上公子曲才感何谓天外之音,能与公子共鸣,解语何德何能让公子这般赏脸。”轻轻转头对一旁的侍女道:“将酒取来,我要敬苏公子一杯。”
闻言不动声色的漂了一眼一旁的严墨衫,满眼的狂傲。
严老板回以轻笑,品了一口杯中之物,对解语轻笑道:“方才是琴声果真悠扬,竟与画中之意如此相合,严某也要敬苏公子一杯,以表相惜之意。”
解语那方轻笑道:“赏严公子的画,奏苏公子的曲,却是乐事一件。”举起酒杯小饮一口,随后用斯帕轻轻擦拭嘴角:“解语先行敬过二位了。”
苏执生看着酒杯,目中含笑,心中却不屑:一句话便抢了我的风头?我会让你好过?
随之抬头笑看严老板,提高了声音笑道:“苏某记得前些日子与严老板巧遇,后着脸像严老板讨了副丹青,今日巧的又聚到一起,又有解语姑娘相伴一旁,严老板何不挥毫泼墨便就此赠了苏某呢?”
在瞧站在一旁的娇人儿,听此话之意更是喜上眉梢:“严公子可是真的能在此作画吗?”
严墨衫弯着眼睛,将酒杯放在嘴边,微微品了一口。
苏执生心中暗笑:与你抖了这么久竟是连你一点的弱点也抓不住么?呵呵想文者皆是有些怪癖,而严大老板也不能免俗,画虽是好画,却从不曾见他在人前画过,因为这画都是在三更过后画出来的,绘山水丹青之时,总是喜欢叼着笔杆拽着未束的发丝,而画后总是弄的自己一脸的墨痕,就连嘴中都是,没错严老板的怪癖便是舔毫上的墨汁,也曾有人见他白天与自家亭中作画,而结果便是,一身银色长衫被弄的满是墨痕,高高束起的发也变的凌乱不堪,可谓狼籍一片。
而苏执生料定他会应下,在美人面前薄了面子,可不是严老板所为,而那更为失面子的癖好,定是被他排在后面了。
果然,那人放下酒杯看向解语:“若是姑娘想看,那严某便献丑了。”
转头又看像苏执生,墨色的眼中似看到了一丝的凌厉:“既是给公子作画,便就请公子立于窗边,布个景吧。”
苏执生轻笑:“有劳了。”把玩着玉萧,心情大好,若是在美人面前丢了丑,瞧你这张脸还往哪里放!还敢不敢来与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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