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点感冒......」他把药袋抛进包包中,接过安先生递给他的水,「皙哥为什麽会有时间来学校演讲?事前通知我的话,我就可以跟你多聚一点时间。」
「其实不是偶然,我记得你在这间大学......我们找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再聊吧。」
经过的学生对他们投以好奇视线,陆皙提议转地方。「你现在可以吗?」
「可以,要先打个电话。」他要拨给阿雪告诉他自己要先走,拜托他拿资料给由由。「可以去我的宿舍,现在没人在房......不过可能有点乱。」
「真怀念。」「啊宿舍,真怀念!」
皙哥跟安先生不约而同说著怀念,让他们对视一眼。
安先生摸摸鼻头,说著他不是很懂的突来感叹,「......真温柔呢大少爷,为什麽就不能对二少同样温柔?这样一来我也比较轻松。」
「因为我不是为了让你轻松而请你的。」
***
皙哥来找他是因为之前冻结户口、还有陆二少来找他的事。
那户口其实是陆总的,皙哥也不太清楚为什麽会突然冻结,他说会回去了解一下,还钱的事就先搁下,还有让他不用在意陆二少对他说的话,无论说什麽全当成废话就好--总觉得有点弄懂了陆家兄弟的微妙关系。
两个西装毕挺的男人坐在储物箱椅子上有点滑稽。
皙哥关心了一下他的毕作进度,他没说出蒋曦也在这里就读的事;安先生对由由收集展示的一系列兔子商品惊叹,还称赞他跟由由的毕作摸拟模型,那应该不止是礼貌使然。
谈得正兴起,蓦地,房门被敲了敲。
他们一顿,安先生问他是不是室友回来了,他打开门却空无一人。皙哥因此看了看手表,说时候不早了,接下来还在工作得走了。
他把皙哥他们送走後无所事事,便替室友们收拾床铺衣服......刚刚急著让客人进来所以把有的没的堆在一边用被铺盖著,既然整理到一半就继续吧。
收拾到一半,他彷佛梦游般走到卫浴间镜前,手上还拿著想要摆好的胸章。
一手拉下眼皮。
是灯光的问题吗?看起来果然黄黄的......找个时间去公立医院吧,这麽久没去应该会转医生,拿回来的药跟覆诊纸要东藏西掖......真麻烦,蒋晚的尸体滋生而出的蛆虫病毒隐藏在他全身,不时冒出来让他烦恼,杀不尽的秘密衍生出另一个秘密。
他正倚著洗脸台沉思,房门突然被打开,他本能性地握紧手中物。
嗯!针刺破了指头。
「我回来了!谁在厕所?由由?」
恋人的脑袋从门後冒出,「你已经回来了?讲座真快结束,结果我还是赶不上,不过我在操场看见陆皙刚巧要离开......手怎麽了?」
「你先放下吉他再说吧......不小心被胸章札到了,递张面纸给我。」
「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谁稀罕去偷你的胸章。」看见阿望没有把面纸递给他的意思,他只能自己来,「你有拨给阿雪......你想干什?」
藩望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把受伤指头凑往嘴边。
蒋琤立即甩开他的手!「不要!」
他的血......
恋人瞪大双眼看著他,表情分不出是惊愕还是难过。
他用另一只手把血胡乱抹走,「这样不卫......嗯!」
一股强大力度将他拉前,才意识到自己撞到阿望的胸膛,嘴唇就被堵住。
阿望的大手握著他的下巴,舌头伸进去了......「嗯......」
慌乱中,他紧紧抓著恋人的衣袖。糟了,双手的血都沾上去了......
又急忙把手拉开,双手愚蠢地悬在阿望的臂侧。
察觉他的心不在焉吧,吻了短短一会儿便结束。
阿望以额头贴著他的,擦去他唇边的湿,「停止,蒋琤。不要再把我拉近又突然将我推开,你只能二选一。」
「若你说的是做......」
「我不是说那该死的做爱!」
吉他盒上的饰物被主人的怒涛震得一阵叮当作响。
他虽然不害怕阿望的怒气,但仍被那气魄震慑。「我不在乎......他妈的!我当然在乎什麽时候能抱你,但我能等,令我更在意的是你若即若离的态度!你好像浑身上下都是秘密,而我连半件都不知道,难道我曾做错什麽令你不相信我?你也是时候学会依赖我了吧!?」
「我没有什麽秘密,那是你的幻想。」
「你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怀疑!每当我们亲近点就远远把我推开?三番四次!所以你只在寂寞的时候需要我?我对你而言是随传随到的玩偶吧,供你想撒娇或被撒娇时用......别说是恋人了,连朋友都不如!」
阿望从不跟他提情绪病病因,他从不过问。
因为他也不想让阿望触碰蒋晚,连蒋晚的一根头发都不想被他碰到,他还以为这很公平......
「那就别当恋人吧!?」
决绝的话语冲口而出。
听到自己的声音才发觉当中带有几分认真,不全是威胁。
「你认真的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下去随便找个人交往你也不在乎?」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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