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杜笙箫正站在车前,慢条斯理的从钱包里随手抽了一沓纸币出来。
郑秋分不忍心的捂住了眼睛。
这群刁民本来就是靠碰瓷儿吃饭,现在肥羊掉嘴里了,能不扑过去吃掉吗?
果然,那个矮个子的敦实男人眼前一亮,叫道:“还是你识时务!放心,给了钱我们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们!”
杜笙箫哂笑一声,把钱递上去。
男人一把抢过来,冲着手心吐了口唾沫,开始数钱:“一、二、三、四……啊!”
他突然惨叫起来,手一抖,红票子撒了一地。
“叔你怎么了?”文材忙问道,眼睛却一直贪婪的瞟着地上的钱:“咋把钱扔了呢。”
“死人钱!是死人钱!”男人恐惧的叫道。
“什么死人钱。”文材瞪了一眼其他要捡钱的人,自己蹲下去一张一张的捡起来递到敦实男人面前:“叔,你看,这怎么会是死人……啊!”
文材杀猪般嚎叫起来,把手里的钱扔了出去。
郑秋分饶有兴趣的定睛一看,只见被车灯打的惨白的光线中,刚才在杜笙箫手里还崭新的人民币,此刻却变成了漫天飞舞的冥币。
一群村民一起嚎叫起来,就连已经‘死了’的文材的娘也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
敦实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恐的看着杜笙箫:“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鬼?”杜笙箫微微勾唇,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白惨惨的车灯的光亮打在他的侧脸上,映的那原本就精致的眉目更多了几分不似人惨白:“我也不知道我是人是鬼啊。”他偏过头,看着一脸惨白的文材,笑着问道:“这位小兄弟,你看我像人,还是像鬼?”
“你想干什么!”文材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冲到吓的缩成一团的文材面前,挡在他:“你别吓我儿子!”
“我想干什么?”杜笙箫似乎很迷茫的站在那里,想了想,慢慢的说道:“哦,是一个叫文倩的女孩来让我找她的家人的。”他看着瞬间脸上没了人色的文材娘,一字一顿的说道:“她让我问问她娘和她弟弟,为什么不把她接回去,她自己在外面又冷又怕,她说呀,她想回家。”
“啊哇倩儿啊!我的倩儿啊!”文材娘像是被人按了开关一样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转身捶打着哆哆嗦嗦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文材:“我说要把你姐姐带回来,都怪你,非说横死不能进祖坟,你姐姐现在找上门来了啊!倩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别怪你弟弟,你弟弟也是为了咱们林家的后代着想啊!你有什么就冲着娘来啊!你冲着娘来!是娘对不起你啊我苦命的倩儿啊!”
郑秋分从杜笙箫和文材娘的反应中大概明白了些事情,他沉下脸,冷眼旁观着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文材娘嚎了一阵子发现同来的人七手八脚的都跑的差不多了,可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男人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于是心一横,一把拖住也要溜走的敦实男人,哭嚎道:“他五叔啊,不让倩儿进祖坟的主意可是你给我们材子出的啊,你说说这可该怎么办啊!”
“材子娘,主意是我出的,可是拿定主意的人可不是我啊,再说了,那是主意吗,那是规矩,倩儿有什么意见,也该去找你们这些拿主意的人,要不然就去找定规矩的老祖宗,我……我可没干系!”敦实男人立刻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用力扯下材子娘拉着自己的手:“你别拉我,当初是你非要倩儿去打工给材子攒礼钱啊,我劝你了没?那个女的来的时候又是你非信外人的话不信自己闺女的话,我劝你了没?嫂子啊,这都你自己造的孽,你闺女找你来了,你自己还,你还不上你儿子还,再怎么说,也赖不到我这个当叔的头上!”
说完,他点头哈腰的冲杜笙箫勉强笑了笑,屁股着火般的跑掉了。
文材娘倒也真是个乡野泼妇中的翘楚,撒泼耍赖拿捏的十分到位。
一见自家小叔子也跑了,她立刻连手带脚的抱住杜笙箫的大腿,嘴里嚎着:“倩儿那女的说了要给你弟弟盖房子啊,娘心里想着盖了房子你就能回来嫁人了就不用在外年受苦了啊,娘让你把孩子打了也是为你好啊,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这样啊你,你当年穿金戴银的回来还不乐意给材子盖房我就应该看出来啊……”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杜笙箫已然明了。
这个孤儿寡母的家庭,姐姐是那个为弟弟的未来准备好的牺牲品,母亲逼女儿出去打工为年幼的弟弟赚下未来会用到的彩礼钱,却不料林文倩实在是外貌太出众了,大概一进城机缘巧合之下就被王琛看上了,这女孩儿从小丧父母亲又压根不关心她,王琛虽年纪大了但多年的位高权重让他养成了一身的气度,再加上娴熟的关心和金钱攻势,十七岁的林文倩当然禁不住诱惑,王琛年纪一大把当然床上是没什么能玩的,但这几年m市权贵圈子里的这帮老sè_láng流行玩养成他也是知道的。
对这些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能亲手把一个小村妞调、教成一个大家闺秀更带劲,这种带着禁忌意味的‘玩法’在某种程度上,比ròu_tǐ的接触更能刺激这些老sè_láng们老而不死的色心。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仅仅一年时间,从王琛的禁锢下出来之后的林文倩,会让所有人都以为——哦,这是个父母在外地经商的千金小姐。
而王琛的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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