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哪里来的时绛,分明是一根荒草。
这根荒草就趴在白色的衣物上,像是在嘲弄游商和阿衡两人一般。
时青刚刚跑出大厅,就被一个侍卫发现了。
侍卫认得时青,便冲过来要抓他。
时青不会功夫,只得死命地向前跑。
侍卫速度比他快上许多,一下子就钳住了他的脖颈。
时青一时呼吸不过来,脸色发白,四肢挣扎着被提到半空中。
他正要驱动袖中的蛊虫,一只穿山甲却不知为何跑到了他脚边,而后穿山甲竟变成了一个少年。
少年黑发白衣,眉目如画,正是顾出白。
那侍卫喝道:“你是何人?”
顾出白方才好容易才冲开黎三行的定身咒,额角尽是汗珠,轻轻地喘着气。
见侍卫出声,他抹了把汗,笑盈盈地道:“关你何事。”
语毕,他出手极快地点了下侍卫的手腕,便又退到一边。
侍卫的手腕却立刻垂了下来,一分气力也用不上了,而后骨骼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清脆而悦耳。
时青和顾出白躲进了花园一个角落的小屋里,小屋上方有一个洞口,洞口透出点日光来。
小屋里结着不少蜘蛛网,堆着些破旧的家具。
俩人躲在小屋里,外头一阵兵荒马乱。
时青脱下外衣铺在积满了灰尘地地面上,示意顾出白坐下。
顾出白也不坐,反而盯着时青同时绛有三分相似的容颜,低声问道:“你可知公子现在何处?”
时青道:“我确实不知。”
顾出白站在门前,一边观察着外头的动静,一边对时青道:“昨日我昏睡后,公子同黎三行说要趁夜将此处查看一番,便一去不回……”
时青问道:“黎三行是谁?”
顾出白道:“便是方才在大堂要拍你一掌的那人。”
顾出白又将他们芒山神龛前遇见黎三行及之后的事讲了一遍。
时青点点头,叹了口气:“我半月前听闻此处有人能做一味能让人就地成仙的药,而后我花了足足十二天才赶到此处,因为有些饿了,就在山脚下的茶肆叫了些吃食。
“但茶肆里的东西却是碰不得的,连同我在内的十五个当时在茶肆里的客人,都被迷晕,然后虏进了这个洞穴。我们被关在地牢下面,狱卒对我们非打即骂。每日都有人被带走,直到今日我被带来给游商弹琴时,牢里只剩下了一个人。而之前被带走的人,从未被带回来。
“昨日,我在昏睡中,哥哥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说要带我出去,却被狱卒发现了,狱卒好对付,但待我们出了牢房,却出现一个神秘人,哥哥同那人缠斗了半柱香的功夫,一时不慎被他击了一掌之后便即刻昏迷了,而后哥哥便被此人带走了。我还以为此人是游商的手下,但却没想到……”
顾出白接过话茬:“那个时绛不过是公子做出来的替身,可惜弱得很,只怕是公子受伤之后才制的,因怕你受伤才以身替你,现下只怕是已经死透了。”
顾出白方才躲在黎三行袖子见时绛受伤一时心神大乱才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但黎三行一掌拍在时绛身上时,他终于发现这个时绛不过是个替身。
时绛哪是这么容易就被黎三行击中的,但那个神秘人又是谁?时绛此刻又身在何处?
顾出白思索间,门外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透过门缝一看却是一只只小虫子,被烛光照着黑压压的一片。
小虫子齐刷刷地向着小屋过来了,而虫子的尽头站着游商,不知从哪儿弄了把金边纸扇,颇为风雅地扇着。
糟糕!时青扫了眼附在指间的游商的血。
只怕这些吸血虫子便是顺着血的气味找到了他们的罢。
真是大意了。
时青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走到顾出白身边道:“顾公子,是我的失误,才被这游商找到了,这次只怕是逃不过的,我这就出去,他并不知晓你的存在,你且趁机逃走罢。”
顾出白见时青嘴角含着一点微笑,一把抓住时青的手腕,侧在他耳畔道:“我不能让你出去,公子和我本就是因你的书信才来此处,你若是死了,我如何向公子交代?”
时青挣不开手,只得仍由顾出白抓着,口中劝道:“游商对我有意,不会杀了我的,你且放心。”
俩人言语间,吸血虫子却已经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只只急切地冲向时青。
顾出白取出“清河”,剑光所到之处,吸血虫子烧作焦炭,但虫子实在太多,源源不断从门缝里爬进来,踏过同伴焦炭的尸体,奔向好闻的血腥味儿。
只听游商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时青,你且出来罢,你应该知晓你是逃不掉的。”
话音落地,吸血虫子突地加快了速度,一下子就朝着时青扑了过去,瞬间就将他的手指覆住,顾出白根本砍杀不及。
在顾出白砍杀间,却又有两支箭从门外射了进来,一支朝向顾出白的面门,一支朝向时青的肩膀。
两支箭几乎同时而至,顾出白无法同时砍断这两支箭,只得飞身出去,护住时青。
第37章 惊蛰篇·第七章
时青被一股冲力击得倒在了地面上,鼻腔中吸进了不少灰尘,被呛得一时呼吸不过来。
他呛了一阵才缓过来,却发现手中的吸血虫子竟一个也无了,原本附着鲜血的手指上头的鲜血已经被舔舐干净了,幸而皮肉却未有损伤。
他觉得奇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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