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年纪大了,这王府的事情也从来都不管,只是前些天听见自己儿子说王府来了一位贵人,大王子奉若上宾,心里便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大王子也总算是改了野性,开始悬崖勒马,打算成家立业了?可不是,都一把年纪了,连一个正经妃子也没有,倒是真让人操心。
“这么说,那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你们王子真的是喜欢上人了?”李嬷嬷心里高兴,未免话就多了起来,脸上笑出一朵花来,满目慈爱:“云州人啊,那还请什么厨娘,大王子也真是的,嬷嬷我就是云州人,若是他看上的人,我给她当一辈子厨娘也愿意。”说到兴奋之处,又拉住了微兰的手,“你带我去后院看看,我听说有生子了,那可不是要好好照顾,后院那么冷清,住那里恐怕不好吧?”
微兰难为的看了李嬷嬷一眼,心里知道这位是不能得罪的,却也不好意思不停大王子的吩咐,于是为难道:“嬷嬷,大王子说,其他人不准进去,我也只是端菜送饭的,其余的事情,都是大王子亲自做的,从来都不让我们插手。”她想了想,觉得嬷嬷难得来一次府中,就这样让她走了怕是不敬,于是又接着说道:“不如嬷嬷跟在我身后,在后院的拱门处往里望一望,这时候,没准他在外面晒太阳呢。”
李嬷嬷一听这话,心里欢喜的紧,点着头答应了,跟在微兰后面,后院里花园不愿,也不过就是绕过几处假山,穿过几处楼阁,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圆形的拱门,门外种着几个翠竹,盖着重雪,仍然觉得苍劲有力。
李嬷嬷探头一看,这可不得了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那一身白衣坐在石凳之上,底下垫了毛毡子,身上又批了一件狐裘大氅,手中捂着一个包着丝绒面青铜手炉,一支红梅从他身后探出,几片花瓣落在白衣之上,配上他如雪般容颜,如玉般风骨,映得整个人都像从仙境来的一样。
那样淡然的神色,那样忧郁的眸子,那样无奈的神情。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李嬷嬷只觉得自己穿越了时空,没来由打了一个寒战,脸上骤然失色,等不及跟微兰打个招呼,就连连退了几步。
这可了不得了,怎么到了宛平来了,李嬷嬷平生第二次觉得神魂不定,这雪后初晴的,天气尤为冷的厉害,可她愣是时岱山的门口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嬷嬷,你说的都是真的?”时岱山蹙眉,整件事情虽然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但是他实在想不通,既然如此,杨岄又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人送给了自己。
“大王子,你是喝我的奶长大的呀,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我是云州人,你也是知道的,虽说那里不富裕,但我也不可能为此背井离乡的跑到青阳来,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李嬷嬷说着,想起当时的事情,还觉得感慨万千。
那时候她刚刚生了二儿子,就听闻西南王府要找奶娘,想着去王府当奶娘可是一件好差事,弄不好能养活一家人,去了那里,才知道里面住着一个女子,还未生产,只是动了胎气,随时都有可能分娩。
那女子长得很美,眉宇中有着几分英气,看样子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她只当她是王爷的一个侍妾,却也未想到其他,后来那个女子果然还未等到足月,就产下了一个男婴,那婴孩生出来的时候异常瘦小,全仗着自己的几口奶,才勉强让他活了起来,依稀仔细想想,那婴孩的蝴蝶骨处,似乎还有一颗朱砂痣。
“大王子不妨看看,他的后背是否有一颗朱砂痣。”李嬷嬷闭了闭眼,又回忆起那些事情来:“我当时只当她是西南王的一个侍妾,哪里会知道她是顺贞皇后,她那时候只是给了写钱让我逃走,也并未告诉我她是什么身份,这些事情,还是很多年以后,我从民间陆陆续续听说了顺贞皇后的事情,才串联起来的。”
李嬷嬷说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带着皱纹的眼角落下了泪来:“这么些年,我一直念着那婴孩是不是还活着,又不敢打听,他出生那个时候,大约也只有三四斤的分量,抱在手中都不觉得有东西,如今却长了这么大了,还跟他母亲出落的一模一样,又有了大王子的子嗣,真是老天开眼了。”
时岱山一时还不能适应,只觉得这听起来倒像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却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来,顺贞皇后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当年要不是她一人去云州求兵,父王也不可能被杨定边打回老家,可是,她所怀的那个孩子,却说是在路上便小产了。至于那颗朱砂痣,他倒是没有注意,顾慎之对他虽然不曾像以前一样敬而远之,却也不曾主动亲近。
为今之计,怕是只能压在心中,不能开口了,而且看那人的样子,只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时岱山低眉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随即喊了门口的侍卫进来,拿起笔墨写了起来,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号了,再送走。才转身安慰起来身边的乳母:“嬷嬷,你别着急,若真的是他,我也定会好好待他,只不过,这个事情,再不可告诉其他人了,嬷嬷你先回家好好歇着,此时还要从长计议。”
送走了李嬷嬷,时岱山正打算去后院看望顾慎之,原本对于他,时岱山总觉得自己带着几分高高在上,救人于水火之间的感觉,可是今天听了嬷嬷这一席话,顿时觉得自己乘人之危,竟然是个下作的东西,又想起他那样的人,他那样的身世,在西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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