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忆温和微笑:“没什么不可以的,哥哥交给我就好。”
“我是你哥哥!”
“是哥哥又如何?”那只手还是握了上去。
“唔……”
男人的身体,即便心里有多么不愿,可一旦被碰触就会诚实地反应需求,何况是已经初尝了滋味的身体。
何忆的动作很温柔,可何思觉得那样的温柔带着沉默的掠夺,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浓郁阴影,还是掩饰不了目光的热烈,好似饥渴的野兽在无声地进食。
那一夜的缠绵无比清晰,每一次的进入何思都能清楚回忆,身体跟着了火似的,似乎在抗拒,又在不断迎合,他说着不要,可身体还是被摆成各种姿势折腾,快感如此清晰,连悲伤都暂时忘却,两颗心如此贴近,他却不知这样究竟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缠绵。
那明明是他的弟弟。
他何时对他抱过如此不堪的想法,连自己都不曾发觉?
何思以为只这一次,从此他与何忆两清,却不料有的愧疚是如何也偿还不了,何忆再次找他时,他依然无法拒绝。
何思道:“这样不对,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偿还了,小忆你放过我吧。”
何忆却道:“既然哥哥爱我,自然愿意同我做这样的事,你强暴了我,现在又拒绝同我做,分明就是对我的侮辱。”
“不,不是这样的。”
“哥哥,来,说你爱我。”
“我没……唔……”
……
一次一次的,他从来无法拒绝何忆,但他越来越怕他,那人人都称赞的温和笑颜渐渐成了他的恐惧,甚至,他希望何忆能对他冷着脸或者对他凶,也莫要这般温和,那仿佛是一剂无形的毒。
越是害怕越想逃。
越是害怕越无法拒绝。
甚至何忆的一个眼神,他都能害怕得发抖,却依然会战战兢兢地按他的要求去做,一种无能为力的悲伤。
何忆道:“哥哥你怕我?”
第一次,何思点了头。
何忆温和着道:“我会让哥哥不再怕我。”
何思信以为真,迎接他的却是一番变相的折磨,床事上,何忆越加放肆,即便他会温柔问:“哥哥可舒服?”
何思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不敢再否认。
何忆便满意地亲亲他,放柔了力道。
何忆问:“哥哥可还怕我?”
第二次,何思沉默着不愿承认,哪里会不怕,害怕那样的纠缠无日无夜,曾相依相偎的弟弟变了个人般对他做出如此事情,只因他说自己爱他,对他犯下天理不容之事。
何忆微笑:“哥哥原来还是怕我。”
何思退了一步,转身就逃。
“哥哥可是忘了你犯下的罪,这一切都是由你开始的。”
脚就再也移不动了,错是他犯下的,只因那莫名其妙的爱,明明,是不应该有的。
何忆的碰触再熟悉不过了,身体在快感中颤栗,心越发地沉沦在悲伤中。
之后,他再不敢说怕他,即便身体怕得发抖,即便那温和微笑的弟弟成了他的魔,他依然无法逃离。
血缘的牵绊,愧疚的缠绕,相依相守的曾经,他们从未分离过,如同在母体中的姿态,这是一种本能。
即便害怕,他也无法想象没有何忆的日子他该如何,即便他张扬冲动,可仍旧是个脆弱的人。
何思越发的悲伤,那身体在何忆的手中变得愈加敏感,颤栗又与心违背的快感像一块隐在皮肤下的伤,总是时时地痛着。
兄弟关系就此变了味,漆黑的夜里,何思总告诉自己该结束了吧,这般不堪的纠缠明日就让它结束吧。
但这纠缠只是一日比一日更令他痛苦的束缚,看不到终点,他始终无法离开他。
何忆甚至开始管束他的日常行为,不能与女子靠近,连男子也不得亲近,他在温和的面容后总会有办法惩罚他,让他越发的痛苦,时时记得一个不该开始的错。
何思见过张至深与南箓的纠缠,他却是羡慕的,先不说男子与男子之间是否能有真爱,至少他们没有血缘,即便爱恨,也能痛快淋漓。
而不像他,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在不断地提醒他们最不可斩断的关系,却又发生了如此不伦之事,他是如此龌龊和不堪。
何思知道自己不爱何忆,却无法解释为何不离去,何忆一次次地在他耳边道哥哥你爱我,为何不肯承认?
那一次次的低喃好似魔咒般,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温柔的魔,这样恐惧的想法在脑中一过,立马又激灵灵打个寒颤。
他便越加恶心自己,怀着龌蹉心思的自己。
却还得在他人面前无事人般,越是掩饰,越觉自己肮脏,生命的不堪。
心事藏得太久,他觉得自己再无法承受,终于说了出来,问那爱着一个男人的张至深,他想离开这里,承载了他一段肮脏不堪的青年岁月。
张至深道自己是喜欢男人,可也就那一个似天仙般的男人,对于亲兄弟的相爱,他毫无经验。
可若是爱一个人,是不会想要离开他的。
即便他们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未曾分开过,何思还是想用自己的离开证明他不爱何忆,那般禁忌的情感,本不应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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