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跟那个「弟弟」就像他心头的一根刺,光是知道存在就令他觉得难受。
而现在,那个朱姨似乎跟他的司机有了什麽牵扯。
袁哲林很混乱,怒火在心里火燎火燎的烧。
他得冷静调查清楚後,再跟陈大树好好对质。
冷静,对,他得冷静点。
袁哲林无意识地握紧拳头,全身都在颤抖。
当晚,武斗教练带著几个师兄过来袁家,陪袁哲林做近身战的对打,袁哲林动起手来心狠手辣。一开始比划就没人打算放水,袁哲林差点扳断师兄手骨,师兄险些压碎他脚关节。若不是教练在一旁看著,事情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袁哲林太凶残,师兄们有些後怕。武斗教练不敢再拿自己学生试水,让他们在一旁观看。教练亲自跟袁哲林试了几招,袁哲林出手俐落、招招阴狠,作为教练他也偶有心惊胆颤的紧张。
袁哲林小小年纪,已有凶狠的杀气。
课程结束,袁哲林收起自身散发出的锐利,与管家一道送教练与师兄出门。
前後彷佛判若两人,与袁哲林第一次碰面的师兄有些无措,其他早已习惯的人与袁哲林保持一定的客气距离,告别袁家。那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袁家的孩子流的也是袁家的血,和他们是不同的世界。
礼拜六的中午,陈大树接到任务,紧急上山。袁哲林临时拜访几位大人物,陈大树得令,送袁哲林一程。
他们两还闹著,一路都没怎麽说话,气氛似乎又回到几年前,他们谁也不理谁的状态。
陈大树敬责开车,其他细节不会过问,就像他以往那样保持识相的沉默。
袁哲林死盯著前座,恨不得将座椅烧出个洞,他想跟陈大树说话,又有所顾虑,他已经知道陈大树跟朱姨私下的关系,不过就是他弟接了朱姨孩子的家教,这两家才走得很近。
就算他知道只是巧合,但还是觉得生气。
尤其陈大树这几天来,一点服软合好的意思都没有,照样开车上山下车接送他,却始终不跟他低个头,这让他更加抓狂。
难道想合好的只有他吗!袁哲林恨不得瞪穿前座,看看陈大树的脑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麽。
他们的车行驶到饭店前停下,有人前来帮忙开车门,袁哲林下车,故意没跟陈大树交代什麽,仅仅透过後照镜瞪了陈大树一眼。
陈大树低头,收回视线,不敢再偷看他。
袁哲林下车,进入饭店。这间饭店严格说起来还算是他们袁家的产业,只是被几位待会要见的大人物给瓜分了不少利润,而比例渐渐越占越多,大有蚕食的趋势。人心会变,特别是受到各方诱惑的时候,贪婪是唯一的终身挚友。
袁哲林猜想得到几位叔叔伯伯这次召见他的意思,大概是想向他表态,愿意支持他继承袁家,大家一块吃顿饭,多认识彼此,以後发生什麽事都好说话,叔叔伯伯施点小恩小慧,实际上是怎麽想又是另外一回事。阳奉阴违的事,袁哲林看多了也懂。
袁哲林入席,笑著向在场的几位大人物打声招呼,各自嘻笑间都保留著什麽,这些人跟黑道兄弟比起更像是商人,那话中有话,可不能乱回答。
这是袁哲林第一次不是以陪同父亲的身分,而是以他本人的名义跟各位叔叔伯伯见面,那些人原本还等著袁哲林会因紧张而闹出什麽笑话。结果没有,这位刚成年的袁家少爷比他们想像的都还要稳重成熟许多,似乎有些难应付。
一连接触下来,各有各的盘算。
☆、司机与少爷08
袁哲林的笑脸在那些人提到袁邵钧时,稍微垮下来一点。
「听说你爸要把他送到国外去进修,我想这其中大有培养的意思,可能是希望日後能进来辅佐你。」
袁哲林笑容微僵,又很快恢复原状,笑著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有我们支持,你不用担心,肯定保你上位。」
袁哲林向所有人敬酒,谢过各位叔叔伯伯。心里清明,他爸还没打算下台,这些人一个个想要他上位,未免太迫不及待了。巴不得他赶紧接手,做个虚设傀儡。
一顿饭吃到深夜,几位大人物要换个地方继续喝,大发慈悲放过小辈。袁哲林通知楼下的陈大树上来,两人一块下去。
陈大树来接人时,光离三步远就能闻到袁哲林一身酒气,在场的大人物哄笑著、大声喧哗,没理会他们离开。
袁哲林离开前,还走得稳稳的,可一离开那个包厢,瞬间就倒了。陈大树拖著人,到饭店厕所大吐特吐一番。袁哲林吐完,明明已经一脸惨白,还故作镇定,要陈大树带他先离开这里再说。
陈大树想搀扶他走,还被拒绝了。
袁家少爷挺起腰杆,走得笔直,一点也看不出他喝了多少酒,而且才刚吐过。
陈大树跟在少爷身後,心里担心极了,目光追著人,就怕对方有什麽闪失,搭乘电梯,谁也没说话,电梯里有饭店的香气跟少爷身上的酒气混杂在一起。少爷的脸色异常难看。
到达地下停车场,少爷冲去停车场的厕所,又吐了一回。
陈大树呆愣一旁,什麽都不能做。等著少爷吐完,他把车开过来。他将自己用的水杯递给少爷,让他多少喝点会舒服些。
少爷喝完水,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
陈大树有些意外,但没说什麽,他想著或许少爷是醉得神智不清,所以才坐到副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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