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让它睡着,平时让宫人照料着就好。现在逝水随父皇去书房,父皇准备了样东西,老是颠来倒去温习孝道,父皇有些腻歪了。”尽欢帝扫了一眼杂乱的房间,努力平复了下‘猫咪后遗症’,而后向着门口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着走过长廊,一个小宫人便急急迎了上来,欠身请安而后禀道:“皇上,二皇子殿下求见。”
“让天钺先在大殿等着,孤马上过去。”尽欢帝淡淡回了一句,而后转身看着逝水,偏头笑了:“似乎有些日子没见着天钺了呢。”
“是,两月有余了。”逝水也是淡淡回言。
“看来今日父皇准备的东西是用不上了,不过不忙,来日方长么。”尽欢帝说着便回过身来,调转了方向,朝着大殿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先后踏进了大殿,见天钺站在大殿正中,见了逝水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急切切地扑上前来,只是躬身,有些局促地道:“天钺见过父皇,皇兄。”
“嗯,让父皇猜猜,”尽欢帝驻足,而后浅笑着调侃:“爱妃又去上书房给天钺请了半天的假?”
“不是,还请父皇恕罪,天钺此番前来未曾请假,亦没有告知母后。”天钺垂首,言辞恳切,压抑下了少许的颤音。
“哦?这下糟了,若是爱妃这厢跑到永溺殿来,可就要冲上前来揪着父皇的衣襟,说父皇带坏天钺了。”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好玩的气息,尽欢帝唇边的笑意逐渐泛开来。
“母后尚不知天钺来了此处,董老师也不知。”
“嗯?这么一来,不是说天钺逃学了,爱妃还蒙在鼓里,董辞还在满皇宫地打听天钺现在何处么?”尽欢帝兴致满满上来,也不怪罪责备,只是走到殿前的座椅上,找了个安稳的姿势便半依靠下来,眼眸中尽是看好戏的期待。
“天钺这么做,不太妥当。”逝水见尽欢帝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又不明天钺意欲何为,便走到天钺身边,微微俯下身,温和地说道。
“嗯嗯,天钺这样是情有可原的,老是关在书房里攻书,偶尔逃逃学,也不能说不妥。”尽欢帝插进话来,而后朝闻言仰面回头的逝水,招了招手:“逝水过来这里,天钺也过来,父皇想听听发生何事了,比如董辞又鼓捣什么限时作辞赋,限题写长文什么的了?”
“父皇。”逝水小小地瞪了瞪尽欢帝,而后扭回脸来牵起了天钺的手,道:“好,过去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天钺将手缩在逝水掌心,而后伸出另一只手,牵住了身边跟随的一个侍卫的衣襟,一同走到尽欢帝面前,抬头,道:“父皇可还记得那日在御花园天钺没有许下的心愿?”
尽欢帝凝眸沉吟了片刻,而后点头,眼神跳向了跟着天钺走上前,现在稍稍低头跪在地上的侍卫:
圆脸,没有伤疤,剑眉浓密,眼睛黑亮,鼻梁高挺,因为距离自己太近,丰厚的唇轻轻抿着,表情有些拘谨,但看上去却像是在温和地微笑。
渐次往下看,身形挺拔,然至多不过十七八岁,单膝跪地右手扶剑的姿势相当沉稳,功夫应当不差。
——与人无害的外表,细看还有几分洒脱和天真,在侍卫中,相当讨喜了。
所以,怎么的呢,侍卫闯祸了,天钺想求自己开恩免了他的罪?
“当然记得了,天钺现在想说了?”尽欢帝收回眼神来,将注意力放到了紧张兮兮的天钺身上,恶作剧地补了一句:“若是天钺又要和你皇兄咬耳朵,父皇可要取消这个心愿了哦。”
“不咬耳朵。”天钺将手从逝水掌心抽出来,而后转头望着身边的侍卫,道:“天钺想要这个人,当天钺的贴身侍卫!”
“好啊。”尽欢帝爽朗地答应。
“父皇!”天钺惊喜地叫了一声,而后紧紧揪住了那侍卫的衣襟,万分愉悦地笑了起来。
“父皇!”逝水却是有些惊诧地唤了一声,而后看着那侍卫,道:“父皇不问问这个人的家世么,贴身侍卫若是底细不明,将来会有麻烦。”
“唔?侍卫入宫之前都有查过身世,如今父皇所做的不过是将他殿的侍卫调与了天钺,可没有逝水想的那么严重。”尽欢帝再瞥了一眼那侍卫,仍然单膝跪地,姿势恭谨标准。
不过是普通一个侍卫而已,或是天与钺途中偶遇,或是他以前的主子差遣他去牵凤宫做事,天钺见了欢喜,无非如此,赐予了也没什么所谓。
逝水是太过关心天钺了,所以才在自己应允了之后仍然稍加问询吧?
“但是,这贴身侍卫不同于一般侍卫,身世该当更详尽地调查才是。”逝水斜过眼再看了看安静跪地的侍卫,微不可查地拢起了眉:
万,年,青!
不用易容术,连稍稍的修眉整牙都不曾用得,就原模原样地出现在皇宫里,还要明目张胆地混上天钺贴身侍卫的身份——他到底想做什么!
“逝水多虑了吧?”尽欢帝眼眸中泛起少许疑惑。
“哥哥!不要担心了,万年青他是好人!”眼见着定下的事情被屡次质疑,天钺也开始有些着急。
“哦,万年青啊,真是奇怪的名字。天钺既然这么说了,逝水也该相信你弟弟的眼光才是。”尽欢帝接过天钺的话头,而后看着逝水,不容违拗地问道:“对吧?”
“对。”逝水抿唇,而后叹息般低低呢喃了一声:
连名字,都不曾替换了。
罗网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若是上头下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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