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往事了,当时果兴阿还不过麾下百人的小小佐领,如今坐拥上万雄兵,时移势易,可难说的很!”咸丰可不会因为这点谁告过谁的小事,放下对于果兴阿的戒心。
“万岁爷放心,臣在京中的门生已有消息传来,果兴阿虽然与六爷共同筹划了和局,但是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果兴阿刚进京就和六爷起了冲突,先是果兴阿扣押了胜保,然后六爷又派人去锁拿果兴阿,闹得不亦乐乎。若不是果兴阿部队在六爷的面前大败了洋人,估计两人所部在京中都可能动武。而且果兴阿还当众指责六爷劫夺地方兵权有不臣之心,声称自己仅奉皇上圣旨,不遵亲王手谕。若不是洋人当时兵临城下,两人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后来议和果兴阿与六爷也多有冲突,对英法议和之时,果兴阿就当堂推翻了六爷的各种成议,很是落了六爷的面子。在恭王府商议对俄合约之时,两人吵的更加厉害,连桂良都差点被果兴阿给打了。后来六爷提议给果兴阿封赏,果兴阿是接受了六爷劳军的五十万两,还对六爷跪拜了。但六爷提出给果兴阿加封官爵之后,两人又闹了起来,果兴阿直指六爷以朝廷名爵私相授受,然后就拂袖而去。刚刚雨亭提及的果兴阿参奏六爷一事不过是陈年旧事,知道详情的人也不是特别多,且当时两人身份悬殊,怎么会传出两人不睦的传言。真正把两人不睦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的,正是此次两人在京共主和局,连场的好戏看得在京官员目不暇接。”杜翰来了个一锤定音,果兴阿和奕欣在京是闹了一场又一场,次次都是一堆看热闹的官员,消息自然传的到处都是。
“那老六为什么在奏折中大肆为果兴阿表功,而且还要为果兴阿从重请赏!”咸丰听了杜翰的分说,心中安稳了不少,但是终归还是有些疑虑。
“流水虽无情,落花终有意。”懿贵妃按照皮润民设计好的路子,猜出了一个果兴阿很需要的答案。
“六爷一招好棋啊!”肃顺沉思了一会,也想到了皮润民当初设计的点上。
“怎么说!”咸丰最受不了别人打哑谜。
“果兴阿虽然心怀忠义,但是六爷的拉拢也没放松过,这次的奏折便是六爷的一步高招。奏折是明发的,果兴阿必然会看到,他几次冲撞六爷,六爷还肯为他表功,果兴阿难免会感佩六爷的气度。而万岁爷无论如何处置,六爷都大占便宜。万岁爷依照六爷所请,果兴阿的官爵便等于是出自六爷的提携,必然要感激六爷,便有倒向六爷的可能。万岁爷若是不允或封赏的低了,果兴阿怕要心生怨怼,六爷再频频抚慰,果兴阿也会难免动摇。”懿贵妃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只是不知这一切的背后都有高人布局。
“而且天下臣工也在看,他们都会看到六爷的虚怀若谷,怕是不少人要受六爷蛊惑!”肃顺也指出了这一招的弦外之音。
“老六这个孽障!”咸丰恨的牙根都直痒痒。
如果是以前,奕欣绝对不敢把邀买人心做得这么明显,也是果兴阿给他指明了道路。无论奕欣是夹着尾巴做人,还是尽情的得瑟,咸丰该打压他还是一样会打压他。既然无论怎么样,咸丰都不会放过自己,奕欣干脆就放飞自我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有议和的大功在手,只要自己不扯旗造反,咸丰也不敢把奕欣怎么样。
“封赏到在其次,为今之计是不能再让果兴阿呆在六爷的身边!所谓烈女怕缠郎,水滴石穿,六爷每日的刻意拉拢,这人心可都是肉做的。果兴阿毕竟年轻,若是他守不住大节,一场大祸便在眼前!”杜翰的提议终于跳出了皮润民的圈子。
果兴阿与皮润民的计谋,本是刻意制造与奕欣不睦的假象,骗取咸丰的信任。奕欣现在独大京师,果兴阿是京中他唯一的死对头,咸丰必然会留下果兴阿与奕欣制衡。果兴阿有击退洋人的大功,留守京畿的位置绝对不低,果兴阿便可进而获取京畿的兵权。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咸丰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果兴阿,对他仍有疑虑,杜翰的提议更是把果兴阿赶出了京畿。
“终究是祸患,不可不除,还是将果兴阿的部曲拆解之后,分散各地为好,至于果兴阿可加封他为镶蓝旗都统,以安其心。”咸丰终究是封建帝王,一切都是从维护统治出发,一支过于强大的军队,对他来说只是威胁。当然咸丰又犯了想当然的毛病,这点上他可比奕欣差的远了,奕欣对手握兵权的将领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原本历史上奕欣会在两年之后对付胜保,即便是面对这个天下闻名的废物,奕欣也是先把他调出了根据地,然后又调集了大军围困,才敢抓人。
“万岁爷不可啊!一则如今国事艰难,能百战百胜的雄师十分难得,就此打散太过可惜。二则只怕果兴阿会立即倒向六爷,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杜翰、肃顺完全不能理解咸丰的帝王心术,而且咸丰如果真的这么干了,就等于逼着果兴阿去和奕欣合谋。
“果兴阿不是尚怀忠义吗?”咸丰根本没在意雄师难得,他只关心果兴阿倒向奕欣的问题。
“古往今来,天下承平可为杯酒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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