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喊人,卻見百草臉色由白轉青,手捧心口攢眉蹙鼻,情狀甚是痛苦。
「真那麼痛?」眼光自然往下瞄。
「不、不是……」手掌撫按胸口,百草喘氣軟聲求天穹:「王……煩勞你……衣服腰袋裡有藥……」
天穹見他痛苦難當,顯然身體有恙,立刻撿起被他扯爛的衣服,在腰帶處發現暗縫了許多小格袋,抖抖倒倒,掉出五顏六色的藥丸等等東西,看得他膽戰心驚。
「這些藥是?」疑問。
百草先不答,搶過幾顆黑色的小丸就吞服,接下來閉目靜等藥物化開,這期間他滿身汗水,彷彿體內有惡獸盤據,打算吞吃掉他的五臟六腑。
約兩刻鐘的時間過去,他臉色終於和緩,劫後餘生的恍惚感沉澱在他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裡。
「你既然身患重病,帝朝怎會指派你為公主侍醫?」天穹疑問了。
「在下……在下自小患有心疾,因此拜於名醫之下,遍讀醫書,甚至以身試藥,終於撿回一命。」百草頓了頓,笑得竟有些苦澀:「只要不斷藥,就無生命之虞,請大王放心。」
百草說的是實話,他天生帶有嚴重心病,家貧無力就醫,後來被紫蘿山還丹門主買回去,言明了幫他試藥,或許還能延他數年生命。百草知道自己也不過是等死,接受這條件,幾年下來,真被門主找到讓他延命的藥物,他的身體也因為嚐遍千藥,有了百毒不侵的本事。
「當真?」
「當真。」百草又是叩首:「在下絕對不會造成王的負擔。」
不知為何,天穹對百草的態度弄得不太愉快,他個性直爽,不耐繁文縟節,畢恭畢敬的百草讓他有些焦躁,都成了名義上的后妃,總可以不拘小節一點吧?
「罷了,本王信你就是。」不耐煩的一甩手,又道:「你天生體弱,這樣會著涼的,衣物……」
正要往外喊人,又被百草攔下。
「王,請您召喚伺候公主的女侍過來,我必須交代……」想了想,又說:「請王另外派人往我的帳篷去,我有一個隨身攜帶的藥箱必須取來。」
天穹往外命令了去,百草在等著人來時,勉強先自行擦淨下身,天穹一直盯著他看,害百草不自在,乾脆躲在毯蓋下默默清理,發紅的耳朵昭告了了他的羞赧。
真是奇怪的人,天穹想,可以不卑不亢的與自己侃侃而談,讓自己照著他的計畫來行,卻在處理自身事情時,有若小家碧玉的羞澀,這羞澀裡又藏著一絲嬌嬈,讓他百看不厭。
光是一夜交合,就能讓他對這人產生若有似無的親暱感嗎?他是一國之主,臨幸過的女子不在少數,百草卻是少數一個能讓他在意的人,還是個男人。
荒謬。
不久,名喚春蘭、夏荷、秋桂、冬梅的女侍過來,她們本就專責侍候公主,住在專供新妃居住的帳篷之內。不過,昨晚是國主的新婚之夜,所以將公主送入這裡,直到剛剛才收到傳喚,要幫公主梳洗更衣。
四女從虎羅羅國送給公主的大批禮物之中,挑出了后妃的衣物過來,見公主居然由原來的媚蠱變成百草,自然都嚇了一大跳。在百草小聲說明了情況之後,她們鎮靜了下來,反正要服侍的媚蠱本就是男人,對她們而言,也沒任何不同。
就在天穹的帳幕之內,四女幫百草盥洗,梳頭,天穹隨手拿了件氅衣披著走出去,職司衛兵隊的隊長慌張快步走來,跪在天穹前行禮。
「稟告我主,昨夜東營處有人闖入,一名衛兵受襲後衣物被搶,遭綑綁在樹上,直到剛才被發現。為免公主受驚,我已派人安靜到各個帳篷內搜尋,目前為止並無所獲。」
「……果然是武林高手……」天穹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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