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气,“朕担心,若是时日久了,他没有压制追魂毒性的药,会很痛苦。”
“这?”安荣确实没想到这一层。
50、患难兄弟情 ...
安荣与宁羽、于海分头带人搜山,茫茫龙首山,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遍寻不见。
皇帝一直焦虑不安地在王帐内等候消息,拳头攥得死死,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三天了,已经三天了!
元常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地靠着龙案,道:“别那么愁眉苦脸,真藏在山林,若是不猎野物,到时候他没东西吃,说不定一饿,自己就跑回来了。”
一句话似提醒了皇帝,“糟糕,若是碰到猛兽,贺兰就会有危险。”扯了披风披上,皇帝大步往外走。
元常伸手,“喂,陛下,陛下……”摸着后脑勺,元常皱眉,这可不是好事,帝王不应该如此外露心事。
皇帝跨上火麒麟,准备带人出营,元常跟着追出来,“陛下,等等臣。”跺了跺脚,元常随便跨上匹马就追。
代表帝王的杏黄色绣飞龙旌旗,在龙首山间随风飘荡。本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却因帝王浑身散发的丝丝寒气,一下显得凉了许多。
元常劝道:“陛下,若是臣找人,现在就回去等消息。”想找人,就不该在这里,无头苍蝇般的乱撞。
“你想说什么?”皇帝勒住马,顿时停下。
元常摇头,“陛下,你这是关心则乱。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既知道他藏了起来,还如此声势浩大寻人,他又岂会现身。”
皇帝一怔,细想元常的话,忽然道:“朕是急糊涂了。”调头大喊了声:“撤回大营,把人都叫回来。”尽管再担心着急,元常说的有道理。再如此下去,那人更不会露面。
安荣匆匆返回,以为人已找到,待见了皇帝,才知不是那回事。奇道:“陛下怎么把奴才们都召了回来?”
皇帝道:“不找了。”
“啊?”安荣愣住,说不找就不找了?
“元常说的对,这么找,只会令他藏的更隐蔽。”
元常嘻嘻一笑,扭过脸不去看皇帝,嘟哝着:“陛下这次春狩,本就是以铲除杨林为要,如今目的达到,该是回銮了。回到京城,该审的审,该定罪的定罪,漏网的叛逆,该抓的抓,陛下不觉该是办些正事了么?”
皇帝讶然,半响道:“宪王说的有理,今日休整,明日返回京城。”
安荣望了眼元常,相视而笑。
龙首山一个不知名的山谷中,有处隐蔽的山洞,洞内一堆干草上,贺兰骢狼狈地睡着,身上搭着干戈的外衣。他被*干戈带到这个山洞,一直不舒服,迷迷糊糊,总是想睡觉,可又睡不安稳。干戈已经守了他三天,听他梦中说胡话,不由心痛如绞。知道他在发烧,干戈解了外衣给他盖上,见他还是发抖,最后干戈只得把人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暖着。直到今日,感觉他的体温终于下降,干戈才又把他放回干草上。自怀中拿出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白色的小药丸,取了一粒,喂入他口中。这药效果很好,这两天给贺兰骢服的就是这个,终于让他退烧。
打开水囊,干戈给贺兰骢放到唇边,见他知道吸吮,这颗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贺兰骢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见到干戈,先是愣了一阵,慢慢适应了,才意识到这次真的逃了出来。他张了张口,就觉喉咙火烧般的难受,干戈一见,把才收起的水囊又拿过来。
扶着他喝了几口水,干戈才道:“都是我不好,我去晚了,没接应到你,让你受这么多痛苦。”
叹息一声,贺兰骢缓慢摇下头,“和你没关系,北苍皇帝设计,拦截了我们联络的鸽子,把信上的碰面日期都改了。”话不过一句,便觉得很累,歪头靠着干戈,眼睛又闭上。
干戈就这样让他靠着,知道他又睡了过去,不敢惊动他,保持这个姿势,一坐又是小半天,直到晚上贺兰骢彻底清醒,干戈才揉着已经发木的腿,苦笑一声。
“大哥,你等会,我去弄点吃的东西。”
贺兰骢点点头,仔细打量这个山洞,山洞不大,因洞口有半人高的枯草,又有棵歪脖树挡着,倒是非常隐蔽。这龙首山本就不冷,洞里也不觉得阴、窝风,总之,一切还好。
不自觉地摸摸肚子,就是不明白,怎么了,为何老是不舒服?
干戈卷着一阵风进来,抱着一堆枯柴,还拎着一只野兔。简单支好架子,干戈把兔子处理好,拿出火折,开始烤野兔。
“就找了这个回来,将就吃吧。”干戈把头低着,翻转着泛着油光的兔子。
“无妨,只要逃出来,让我饿个十天半月也认了。”
干戈嗤笑,“真饿个十天半月,哪还有命在?”
火苗呼呼跳着,上面的野兔散着油香,火堆旁,干戈的脸已被火苗熏红。
“忘了吧。”干戈忽然说。
“你?”贺兰骢过了半天才明白,干戈是要他把在北苍的一切忘了。面色顿时暗了下来,那种耻辱,挥之不去,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你生病了,等你好些了,我们去西戎国吧。”干戈道:“我镇守大禹关的时候,曾跨境去过那边,人很淳朴,也好客。躲到那里,没人认识我们。就算北苍和西戎两国交好,想那北苍皇帝万万不会因我们藏匿西戎,向西戎国发难。他以为人人都是赵栋么?”
贺兰骢不再说话,过了会,接过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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