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记冰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于着了迷。以至于站在活生生的人面前,看人都带了迷蒙的目光。虽然说从没有崇拜过什么人的凤记冰,也不由自主地冒出要把一秀当偶像的想法。
“我这几天一直在看你演的电影。”
“那学到了什么。”
不料有此一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对方满意,凤记冰只好硬着头皮说:“很多。”
“那演一段吧。”
“啊?”
“就演……《白狐》看过了吧?演里面的柳楚生初遇白狐的那副场景吧。”
凤记冰张了张口,被叫到办公室谈话的其他几个新人已经出去了……办公室内只剩下他和凌一秀。明明在很多人面前表演都感觉没有什么。只剩两人时,不知为何却生出点不好意思。
“你紧张?”
“没有……”凤记冰硬着头皮说。
“那就开始。”凌一秀放在桌上的毛绒玩具丢给他,“把他当白狐。”
凤记冰沉默片刻,抱着“白狐”,缓缓蹲下身子。
他一手托在掌心,另一手轻轻抚上毛。“大雪天遇上这么一个小东西,狐眼含水愁眉不展,定是伤痛至极。我今日被逐下山,半山腰遇你也算缘份。且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可好?”
他念这话就如唱曲子婉转优美,幽幽暖暖,都转化为细水流长,哪怕语调转儿之间也学得惟妙惟肖,让人为之动容。仿若花落尽散灯影惆怅,直教人伤怀。
凌一秀心里一动,似见故人。
“来,裹上素衣。再步行百里,遇一客栈点一菜一酒,找人医治了你……”说到后面因为衣服赠狐,而被冷得“嘶”了一声,呼出一口气。
当他停下所有,观者还意犹未尽。凌一秀目光灼灼,握住凤记冰双肩,“你记得住他人演过一次的东西?”
“不是,除非刻意去记。”凤记冰不好意思地说。而凌一秀的电影,他是十分认真的去看的。
“不得了……”凌一秀双手用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个天才。”
模仿。看一遍就能模仿到位,哪怕是北堂晓都很难做到。
一般模仿者,要不把注意力放在动作上,要不把注意力放在表情与眼神上,到最后,往往学得四不像。
像凤记冰这样看了一遍,眼神、表情、动作都一一到位,简直——不可思议。
“了不起的小鬼。”
门口传来啪啪的掌声。来人面如冠玉,长发直到腰际,就像刚结束了洗发水广告还散发着动人的光泽,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满楼?!”凌一秀惊喜道。
风满楼挟带着厚厚的一沓本子大步进来,“有个剧本想让你演。”
凌一秀错愕。
“对!指定要你。曾经的凌天王。”风满楼的声音振地有声。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条条冰丝。
凤记冰直觉气氛诡异。
凌一秀将毛绒玩具重塞进凤记冰怀里,温柔地把他推出去。“这个送你。”
看着被关上的门,凤记冰过了好半晌,才知道自己被赶出来了。又过了一刻,才抱着毛绒玩具走人。
这个满楼是什么人?
好奇怪。
当问余轩满楼是谁时,余轩飞扑过来,目标是凤记冰手中拎着的毛绒玩具,“深情白马公仔啊!”
凤记冰被那架式吓了一跳,看了看手中的毛绒绒的东西,原来是这只短腿的是马啊。作为马也腿也太短了吧?
“你哪来了?”
“别人给的。有这么喜欢吗?送你吧。”
“真的?!”余轩抱走,捧在手里爱不释手,“市面上都买不到的限量版,八千多呢。”
“八千……多?”凤记冰被噎了一下。死也不相信这个玩具价值八千多,抵他以前累死累活好几个月工资啊!
“喂……你干吗,你已经送我了!”余轩用眼神警告凤记冰伸过来的手。
凤记冰讪讪收回手。现在也没缺钱花……上次mv一个镜头也拿了不少的钱,平时公司对新人也有每月补贴。“好吧……那你回答刚才的问题,满楼是谁?”
“满楼……?”余轩抚摸着白马毛毛想了片刻,倾刻面色大变。“不会是那个大作家风满楼吧?!!”
风满楼是擅长写科幻、鬼片的著名编剧家!历来有佳作问世。还未出版前,就通常被觊觎的电影改编权,而他的作品常被作为好友的凌一秀抢得先机。在上个世纪,他写的《白狐》、《水上幽魂》等早已拍成电影引起巨大反响,去年的《星球》更是赢得佳誉,他多次与凌一秀合作拍成电影,堪称凌一秀的“最佳搭档”。
袅袅升起烟雾,茶香弥漫……这是凌一秀拿来待客的最上等的碧螺春。独有好友最爱喝,才一直留着。
“你沉寂了近二十年,在余生真的不想复出吗?我知道你还想演。你当时离开演艺圈是被迫的。”
风满楼从进来这里后,关上门后一直在游说。被塞个满怀的厚厚剧本,白底红字的正楷写着——《捕杀吸血鬼》。
“满楼……你看刚才的那个男孩子怎么样?”
“还行,瘦了点。”他急着找凌一秀,一时也没看清。
“如果让他演呢?他演柳楚生时那味道,你也看到了……不比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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