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
半梦半醒的男孩依然不依不饶喋喋不休,谢罗彬想掐死他,这样他就可以闭嘴了。后来他想到了几个不至于会酿出人命的解决办法,掴他一个耳光或者吻他。深思熟虑片刻后,决定选择后者。两个人吻得十分缠绵,口腔里还残有的苏格兰威士忌让这个吻更加美妙醉人。
彼此都理所当然地有反应了。
开始解除身下男孩的衣服。郝透顺从而且配合,似乎在自己动手。这个认知让占据主导地位的男人更为满意。可是,把自己剥得光条条精赤赤的男孩忽而鼾声大起,脸朝下闷于枕头里,睡着了。粉白的皮肤曝露在外,两瓣结实肉感的小屁股就这么引人犯罪般地正对着谢罗彬。
没有互动的性行为和强暴差不多。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绅士的男人只得郁闷地自行解决了谢家老二的yù_wàng,掉头去另一间房睡觉了。
那的确是个干柴烈火的夜晚,只不过烧的是整形师一个人。
☆、2、在云端(2)
谢罗彬收到了初恋情人寄来的结婚请柬,决定带着自己现在的爱人去参加他的婚礼,而郝透似乎也正是那时开始为一种“想上厕所”的渴望所困扰。
自从被殷之纯扫地出门,他就开始心神不宁,急需获得某一种认同感。
“你为什么喜欢偷东西?”某个温度适宜鸟语花香的早晨,整形医生决定对自己这个不健全的恋人进行思想教育。
“因为这让我想起我的儿时岁月,我的家人……”
谢罗彬立刻心领神会地露出一种同情的表情。
郝透朝对方扔出一只偷来的古董座钟,仿佛知其所想的嚷出声音:“我没有被继父鸡奸的童年,也没有酗酒过度的肥胖母亲!”
被砸的男人灵敏度十足地低头一躲,座钟扑向了他身后的玻璃柜橱,裂出一个大洞。一具白森森的医用人骨哗啦啦碎在地上。
“砸得好。”谢罗彬微微一笑说,“但是你得赔。”
※ ※ ※
郝透的家庭属于标配的中产阶级,父母健在家境殷实,既不缺少钱,也不缺少爱。对于男孩来说,偷盗只是一种习惯,和呼吸、饮食、睡觉一样自然。他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健康的人,至少比他的恋人健康不少——“顺手牵羊”只是一个不为社会大众认可的个人爱好,真正“寡人有疾”的那是谢罗彬。高兴起来就挥着手叫他“我最可爱的单眼皮”,不高兴的时候一脸阴沉一言不发。
鬼才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又不。
谢罗彬从不否认自己的恋父情结。据说他的父亲是个高大英俊的海员,在他八岁的时候突然弃家而去,杳无音信。
他对自己的恋人坦诚相告,自己十五岁时和一个大自己两岁的男孩交往过一段时间。那个男孩信奉天主教,希望每个男人寻找到自己的肋骨而非因为鸡奸而堕入地狱。但是少年们全身心地爱慕彼此,为此甘愿不惜一切代价。
他们躲在教堂后面的棕榈林里亲吻。每吻一下,男孩都会瑟瑟颤抖喃喃自语,为自己死后进不了天堂而悲伤不已。任自己浸泡于泪水的样子愚蠢透顶,谢罗彬强行隐忍才最终没有破口骂娘。但是他仍然爱他。
“别嚷,也别动。”将男孩压在地上,垫于身下的树枝被折断出清脆的声响。解开自己的裤子,脱去对方的衣服,不断用自己的yīn_jīng去蹭对方敏感的下体,却迟迟不肯从他身后进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一边因饱染情欲而轻轻喘息,十五岁男孩一边款款深情地说,“哦,你的眼睛可真美!”
四目相视,他再一次确定自己爱死了这个男孩。他有一双和自己的父亲一模一样的形状完美的眼睛,单眼皮。
两个人完成交合后,搂在一起发出拧绞抹布一样的声音。
“天堂在云端,我们永远进不去了。”十七岁男孩又一次哭泣出声。
谢罗彬利索爬起身,穿衣走人。本可以在xìng_ài之后、告别之前把话说得漂亮些,可他最后只是说,“别给我扯这个,我信佛。”
感谢仁慈的上帝,这个回归正途的男孩仍旧可以叩开天国的大门。
郝透偷偷瞥了一眼结婚请柬上新郎的面孔,不算是相貌特别出色的男人,鹰鼻突齿,而且微微有些发胖。但是他拥有一双非常好看的单眼皮眼睛,更简单点说,这个人的眼睛与自己的非常相似。敏感多疑的男孩顿时感受到了欺骗。很显然,谢罗彬所有的殷勤体贴拳拳爱意皆来源于对旧情人的恋恋不忘。
郝透毫不怀疑自己是个替代品,没准还是个替代品的替代品。
于是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地,男孩绷紧了他年轻清秀的脸蛋,怒火中烧地嚷出声音:“你让我下车!我得去找个公共厕所!”
“野地里没有公共厕所,只有蛇。我劝你还是忍住为好。”谢罗彬温声提醒自己一脸愠怒故意找茬的恋人,“这里的人不喜欢谈论金融风暴和失业率,他们喜欢谈论乌托邦和桃花源。”
“你为了昔日恋人的婚礼,居然搁置了所有的手术——”
“其实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参加这场婚礼,”顿了顿,接着微微一笑说,“我回来是为了出席一场丧礼。”
“谁的葬礼?”
“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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