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弼指了指,小矮柜的不锈钢架子上有一溜儿的玻璃杯,干净透亮,就是没有把手。齐子怡取了一个,往饮水机的方向走去。
为了接开水,齐子恒不得不弯腰,结果那裤子越发地往下掉,而因为开水很烫,玻璃杯又没把手,最后他只能双手扶着玻璃杯走路,就没办法去提那掉落到胯部的裤腰,这会儿只好扭扭捏捏地往回走,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好容易才走到沙发边,齐子怡刚把水杯递过去,周安弼接了杯子只是往茶几上一放,并没有喝水,反而站了起来,扶住齐子恒的腰,附在他耳边低低沉沉地说:“看看你这裤子都掉到哪儿了,内裤的边都露出来了。来,我帮你提提。”
齐子恒顿时羞愤得要死,狠命锤了他一拳,说:“你一定是故意的。”
周安弼故作惊异地挑眉,说:“这好像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开始的时候给你拿的衬衫。”
齐子恒恨恨地说:“这裤子肯定不是你的,你穿上也一样地掉,不信就试试。说!这是哪个旧情人留下来的?哼,自己暴露了吧?叫你搬石头砸脚!”
周安弼偷鸡不着蚀把米,只好承认是某次图新鲜网购的衣服,不小心买大了就一直丢在一边,这一次为了观摩真人版的《春光乍泄》才翻出来的,您大人大量求放过。
齐子恒换了一条沙滩裤,总算是形象正常了。本来说一起看影碟的,一看时间不早了,齐子恒表示还是得先看看课本,梳理一下明天上课的知识点,周安弼便答应了。两人去了书房,面对面坐着,齐子恒看课本,周安弼则端着个笔记本电脑在膝盖上,不时地在键盘上敲几个字。
到了十点,因为学生明天要上课,大律师则要上班,故而早早地上床是非常有必要的。
第一次和别人共睡一张床,不光是齐子恒有些局促不安,周安弼也略觉不适应,安安分分地躺在他自己那一边大约五六分钟,忽然长臂一伸,将齐子恒揽入怀里。
齐子恒挣了挣,说:“热。”
周安弼说:“你的意思……要开空调?”
齐子恒试图推开他,说:“五月份哪里用得着开空调。我的意思是,你不抱我行吗?这样我们大家都比较舒服。”
周安弼越发收紧了手臂,说:“不行。以后咱们都这样睡,你必须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
齐子恒拧起了眉毛,说:“可是,这样抱住睡觉,会让我有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周安弼低低地笑:“怎么会不安全?我下午都没有动你。”
他笑起来时震动的胸膛也带动了紧贴的齐子恒,叫齐子恒的心也燥热了起来。
这样下去,不发生点什么就奇了怪了。
要知道,男人的自制力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有时候比较靠谱,有时候则完全不靠谱,下午那一瞬间,齐子恒是被感动了,有随便他怎么都好的冲动,可是,现在,感动的那股劲儿过去了,齐子恒觉得自己还没打算好立即就体会“一觉醒来菊花好大洞”的悲催。
周安弼拉着齐子恒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诱惑地说:“我不动你,但是,你可以动我。你听过一首歌没有,名字叫《读你》,歌里有个绝妙的比喻,一个人就像一本书,要用心去读,”
说着,他低低地唱了起来“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象三月……”
齐子恒有些跟不上他跳跃的思路,却被他牵着手往胸口下方移动。
周安弼一反在法庭上清朗明晰的声音,变得低沉醇厚,却特别地好听,大提琴的琴声一般魅惑人的听觉、感知和神智:“来,用你的心,用你的手,读我这本无字的书。”
于是,齐子恒被迷惑了,愣愣地被他牵引着抚过他宽阔的胸膛,听见他耳语般的絮语:“这里是浪漫的季节。”
被牵引着抚过他胸前的凹沟,他说:“这里是醉人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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