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樾连忙请他坐下,客气道:“公公这次过来,可有何事?”
“奴才是二殿下宫里的人。”那小太监没再坐下,笑着道,“二殿下这几日出不了宫,待在宫里又成日憋闷便让奴才来请小少爷进宫,一起吃顿饭说说话,也能疏解心绪。”
胡樾眼神微动,仿若不经意道:“公公是阿杪宫里的啊,我这人记性不好,见过的人也总是不记得,看见公公只觉得脸生。”
那小太监一听连忙解释:“奴才刚到二殿下身边没有多久,平日里也都是待在宫中,不曾随殿下出过门,少爷没注意到奴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样啊。”胡樾心中疑心微微消除,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小太监又催了一声,胡樾也不好再犹豫。
弗墨昨夜里受了些风寒,今早一醒就觉得嗓子不舒服,再一摸额头竟是滚烫,也只能在卧房里休息,现下也不能跟着了。
胡樾笑了笑,站了起来,跟小太监一起出府进宫。
喝酒
方才休息的够了,胡樾一路进宫,j-i,ng神抖擞。
刚过宫门,就见着一个小宫女等在门边。见着他们过来,赶紧上前行礼。
胡樾身边的小太监先一步开口:“你怎不在里头伺候,倒是跑这边来了?”
那小宫女忙道:“方才陛下遣人来唤二殿下,说要一起用饭,二殿下就和陛下说胡少爷今日进宫,陛下就让奴婢来等着,让小少爷也一起去。”
“陛下?”胡樾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只是笑着说,“既然是陛下亲自开口,便请姑娘带路吧。”
那小宫女抿着嘴,又看了胡樾一眼,而后默默低头带路。
小太监脚步一顿,而后对胡樾道:“既然少爷有陛下召见,那奴才就先回去,让这丫头带您过去吧。”
胡樾忙道:“好的,方才劳烦公公。”
“少爷客气。”小太监又朝胡樾行礼,而后退后几步匆匆走了。
那小宫女正停下看着他们,胡樾朝她笑了笑,“姑娘请继续带路吧。”
小姑娘一下红了脸,嗫嚅道:“好,好的。”
小宫女一副羞羞怯怯的模样,胡樾有些想笑,心道每天面对着那群天潢贵胄,竟然还如此害羞?
王公公正站在殿门口,低头看着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有人来,王公公抬头,眉头微皱着,表情莫名有些不忍。
胡樾温和笑着,看向王公公。
“胡少爷来了啊。”王公公嘴角向下略微一瘪,随后又立刻扯起一个笑出来,只是笑容不太自然,倒显得心事重重。
“进去吧,陛下在里头等着呢。”
胡樾面带关心的看了眼王公公,王公公却将头低了下去,不与胡樾对视。
胡樾推门进去,就见皇帝一人坐在房中,既没有看折子也没有看书,就这么静静坐着。
屋内一片寂静,轻软光线从窗上斜斜撒进来,落在皇帝手边,没什么力度,也没什么温度。就是略有些暖意,也早在宫墙窗棂边消散了干净。
外头有人关门,吱呀一声。
过了一会儿,胡樾出声打破:“陛下。”
“来了啊。”皇帝闭着眼睛,没有动,只道,“坐吧。”
今日这一切都透着些不寻常。
胡樾提着心,猜不透皇帝的心思,越发谨小慎微起来,挑了个下首的椅子坐下,也不敢放松,背挺的笔直。
一时间,殿中又是极静。
胡樾动了动唇,话未出口前先挂上笑脸:“我听二殿下宫里的宫女说他也在陛下这里,现在怎的却不见了人影?”
皇帝终于抬眼看向胡樾:“如今国中事务繁多,容不得他成日躲懒。”
“殿下国之栋梁,肩负重任。”胡樾笑道,“不像我,生性散漫,清闲惯了。”
“既如此,明日便给你一值也让你在朝中出出力。”
“舅舅还不知道我这脾气?!”胡樾连忙摆手道,“若是让我入朝做官,这可太为难那些与我同朝的大臣了。到时候人家一封一封折子递到陛下面前,又得让您费心。”
皇帝笑了:“躲懒都如此理直气壮,若是你父亲听到你这些话,怕又是好一番教训。”
胡樾立刻笑了笑。
皇帝脸上笑容方展,不过片时又渐渐熄了。手中把玩着茶杯,不再开口。
时间难捱。胡樾静静等着,手中攥着一把汗。皇帝却只是如此,仿佛并不知给了旁人多大折磨。
日光渐渐偏移,悄悄爬上皇帝手背。
胡樾不敢动,只微微眯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
容妃带着众人鱼贯而入,手中皆提着食盒。不一会儿,桌子被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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