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无天的呼唤,无法进了来,先是止住了无天的大呼小叫,再是制住了无天的原地打转“没事的,先等他想一想吧。”说着带着人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沈穆清。
沈穆清就那样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其实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开始知道自己,呃,怀孕的时候是惊愕的,再是不敢相信的,然后是慌张,害怕,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有些事他还不敢想。
“清平?”无天偷偷开了门,把光头挤进门里问着沈穆清“你饿没有?出来吃饭吧。”
沈穆清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就借着无天的话下了台阶“好”。
等到饭厅的时候,无法刚刚好摆好最后一个菜,看沈穆清一眼,目光平淡无波,但是却好像被沈穆清看出点关心,沈穆清冲无法礼貌的笑了笑“坐下吃饭吧。”
“好”
接下来的日子,沈穆清刻意不去想自己怀孕的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可以拖延的时间没有多少了,他必须要做一个决定,这天起床,无法和无天已经不见了,沈穆清自己去厨房端了热着的饭食,就看到一张字条“清平,我和无法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你要是无聊就去护国寺里找无道玩儿吧”
看到字条上的字后,沈穆清是抽搐了下嘴角的,他不知道无法和无天的身份,不过能说出让他找堂堂国师玩儿的话,那身份也不低吧?
吃过饭的沈穆清如言去了护国寺,一路上还想着自己怎么开口才能见到国师,却是在进寺院的前一刻遇见了故人。
沈穆清本来想避开的,只是那人更快的看到了他“少爷?是你吗?少爷”剪云从护国寺里出来,就看到了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也不怕错认,上前就抓住了人,这时才看到被自己抓住的人左脸是那人没错,右脸却是被两道极深的伤痕交错,只能依稀看到点沈穆清的样子,因此才不确定的问了声。
女人总是水做的,对于剪云而言,沈穆清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地位,在那样的情况下被迫离开,后来沈穆清又出那样的事,自己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少爷,不自觉的就泪眼婆娑了,见状,沈穆清只得先把人带到了护国寺旁的凉亭里。
此时才开春,并没有人在凉亭乘凉“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的吗”
“可是少爷到哪里去了,既然离开了将军府怎么没有来找奴婢呢?”剪云哭着控诉沈穆清。
“我出来后遇到点事,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子,还好被护国寺的师傅救了,不然你可见不到我了”沈穆清本来是开玩笑的,却又惹哭了剪云。
剪云到底哭了一小会儿,才在沈穆清的劝慰下止住了眼泪“少爷发生什么事都不联系奴婢,如果不是春雨来找我,我还不知道您发生了那样的事”
沈穆清无奈“当时太匆忙了”“那以后少爷不能再赶剪云离开了”剪云趁机想要个保证。
“好,对了,春雨来找你干嘛?”
一听沈穆清的话,剪云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说着,将沈穆清往寺院里带,来到了个叫做灵塔的地方,等到剪云停下来时,沈穆清已经明白剪云的意思了,在他面前的曾是他摆在书桌上每日里都要去擦擦,抱着说会儿话的母亲的骨灰坛,伸手不舍的摸了摸它
“春雨是带着这个来找您的,她以为你会在我那儿,那时候我才知道少爷您离开了将军府,却到处找不到您,我把骨灰坛留了下来,想着,少爷终归和将军府没关系了,其它的也没必要留下。”
沈穆清和剪云一起吃了斋饭,剪云就走了,沈穆清又在灵塔待了好一会儿,看到时间有点晚了就没有再去找无道,直接回了后山的那座院子,无法无天也已经回来了,无天就在院子外面,好像是在等沈穆清“回来了?”
“恩,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无法无天从沈穆清来这座院子后,就没有一起出去过
“我们采草药去了”无天带着沈穆清往里走,无法在院子里翻捡着一堆草,看到沈穆清也只是看了一眼“你们先进去,我把这些弄完就做饭。”
这阵子,无法和无天每天都出去,然后晚上再带回来一些草药,无天每次都让沈穆清跑到护国寺找无道玩儿,沈穆清每次都去了护国寺,却没有找过无道,每次都在灵塔一待一天,就陪着许氏的骨灰坛,脑海里就闪过剪云那句话“终归是没关系的,其它的还有必要留下吗?”
有些事他不敢想,可是又不得不想,想那个从来不在意自己的人,想自己肚子里无辜的生命,还有自己那个在去世前都念着要自己珍重的娘亲。
终是到了要下决定的那一天,沈穆清还是下不了决定,才吃过斋饭,沈穆清又到了灵塔,现在许氏骨灰坛前“娘亲,您来告诉我决定好嘛?我现在从这里出去,遇到的第三个人如果是和尚,我就把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就当我对不起这个孩子吧”说完,沈穆清转身走出灵塔。
第一位遇到的是抱着骨灰坛往里走的小和尚,第二位遇到的是正在院子里洒扫的小和尚,第三位遇到的……是穿着短打衣服的汉子,好像是在帮寺院里的和尚把送来的蔬菜往后院运吧?沈穆清已经不想去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只要知道他不是和尚就够了,“娘亲,这真的是您的决定嘛?”
街上热热闹闹的,明明没有离开太久的沈穆清已经有点不习惯了,分别在两家药馆买了夹竹桃和桂枝,就回了护国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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