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十七。
秦淮。十七。
十七认认真真描着这四个字,直到把小公子的名字一笔一划牢牢记在心里。秦淮蹲在凳子上看十七写字,手伸在旁边等司徒南剥瓜子。
司徒南咬牙切齿剥着瓜子皮,剥一小堆就递过去,然后看着那人一口吞下,剥了一盘之后,受不了了。他是天山这一辈最有天分的弟子,怎么会沦落到伺候人的份上!
“我不干了!”司徒南把一把瓜子仁冲着秦淮的脸用力甩过去,唰一下抽出剑拍在桌上,“要杀要剐随你,不就是一掌吗,我给你打回来还不行吗?”
司徒南委屈的不行。有这么折腾人的吗?
秦淮抓过盘子挡在面前,这才免了被瓜子仁爆头的危机。十七目光一凛,抓起桌上的剑就挥了过去。
“十七住手。”秦淮出声阻止。十七的剑尖险险停在司徒南胸前。
“那天你有一句话说对了,你差点害死你师叔。你不知道大夫在治病救人的时候不能打扰吗?要是那天换了一个人,要是我受你那一掌影响手上失了准头,估计现在你正在给你师叔烧头七的纸钱呢。”秦淮从十七手上拿过剑,用剑锋在司徒南脸上拍了拍,讥讽一笑,“无知也要有个限度。我不是你的谁,没有迁就你的义务,如果不是看我家车夫面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司徒南咬着嘴唇,脸也一点点涨红了,却始终倔强的不发一言。
“好了,你回去吧,不用过来了。”秦淮把剑放回司徒南的剑鞘,冲十七挥挥手。十七把人拉到门口,开门,推人出去,关门,整套动作流畅无比。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岳连城抱着一堆衣服走进来,看到“亲爱的弟弟”半死不活有气无力趴在桌上,心疼了。
“没有,无聊了。”秦淮拿下巴用力磕了几下桌面。太无聊了!他来扬州初衷是看美女,可是现在哪有美女可以看啊!走到哪儿十七跟到哪儿,整天被一个人眼睛不挪地方的盯梢,他哪儿来机会泡啊!
“不急,等过几天武林大会结束了我们就回山西,你要的宅子估计那时也快建好了。”岳连城把手垫在秦淮下巴下面,生怕弟弟磕疼了。
秦淮眨眨眼,看到岳连城眼中的温情和宠溺,心里就有点发毛了。这岳大堡主,该不是把他当儿子来养了吧!没错,就是!好吃的好玩的,他这里从来就没断过。新衣服小佩饰,是一堆一堆的往这里送。就连在这里伺候的丫头小厮,也是挑的顶漂亮的。这般殷勤讨好,不是养儿子是什么!
可是岳大堡主,你才二十二岁,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啊!秦淮抓住下巴下面那只手,一点点推回去,悲愤了。
穆清峰推门进来,就觉得气氛怪怪的。小淮的表情,太古怪了。连城的目光,太温柔了。看到桌上大堆新衣服小玩意,其中包括一个拨浪鼓,穆清峰寒了。兄弟啊,你到底是想当哥啊还是想当爹啊!
不过,他来此是有原因的。午饭前小师弟突然冲进师叔房里,跪下就不起来了,不动也不说话,谁劝都不听。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两天小师弟都是和秦淮在一起的,来这里问总是没错的。
看到秦淮,突然又不想问了。两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顶多受点小刺激而已。罢了,小师弟总要长大,总要知道什么叫做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使他们不会真的让他一人当。
“十七,明天我们去城郊遛马吧!”秦淮见穆岳二人不说话,回头招呼十七。
“好。”十七点头。
岳连城愣了一下,说:“后天就是武林大会,附近恐怕有很多江湖中人,你带几个人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算了,不去了。”秦淮摇摇头。出去遛个马,一堆人跟着有什么意思啊!武林大会什么的,太碍事了!
“我陪你去吧!”穆清峰说。对那匹拉风的野马,穆清峰一直不死心。况且,有师叔在,他离开一会儿应该也没多大影响。
一大早就出发了。一行四人,穆清峰带上了司徒南。
两匹马心高气傲,除了秦淮根本不让其他人近身,在扬州这段日子整天被关在马厩里憋坏了,一出门就长嘶一声窜出去了。秦淮大叫一声抱住了大奔的脖子,迎风策马,心情大好。
十七却是以为他们家小公子被吓住了,一甩马鞭赶紧跟了上去。清晨路上人不多,就见一匹无鞍红马在前,一匹无鞍黑马载着一个小少年紧随其后,后面远远的跟着三人三骑。
以这两匹马的资质,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完全不是问题。一通乱跑之后,后面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跑出城门的时候刚刚日出,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也就是说,怎么也有几百里。
所以,秦淮迷路了。这厮本来地理就不好,古扬州范围又和后世不同,这么一来,秦某人是完完全全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
早饭没吃,又在马背上颠了一个上午,骨头都快散架了,肚子也开始咕咕乱叫了。秦淮拍拍大奔,起身站在马背上,准备寻个有人烟的地方找食吃。
有人烟的地方没找到,捉来的两只兔子也放了。“所以啊,出门在外一定得记着带打火机和盐巴,当然,银子也不能少。”秦淮一边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一边后悔不该图轻闲把东西都放在十七身上。
最后饿得受不住,秦淮挽起裤腿摸进了一个开满莲花的小水塘。莲蓬采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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