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祈影丝毫没有放下白奕疏的意思,大摇大摆的走进绸缎庄,放眼,大致扫了一下店内的情形,也许是快到了换季的时节,绸缎庄内两两三三的站满了人,其中大多数为女子,想来应该是为了装扮自己以及给自己的夫君做套好衣裳。
洛祈影抱着白奕疏一进来就引得众人侧目,先不论那暧昧大胆的抱姿,单单白奕疏那绝尘清丽的面容就足以吸引到大多数人的目光。不管是那不含烟火的眉目,还是那犹如上好白瓷的肌肤都令那些爱美得女子既羡慕又嫉妒。
洛祈影神情桀骜,面不改色。完全无视众人怪异的目光,阔绰的将银两往柜台上一扔,仿佛他扔的不是银子而是废物、垃圾。
掌柜一看那鼓囊囊的钱袋,连忙走到洛祈影跟前,献媚道“客官,你需要什么布匹?是纱稠,还是绵绸?”
洛祈影眼神犀利的扫了那掌柜一样,扬起下巴,略微不耐“我要买下你们这里最好的衣裳。”
掌柜的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是笑得跟春菊一般灿烂,搓着手,连忙掬腰应声道“客官你先稍等片刻,我马上叫人去拿。”说完一转身,脸色一变,板起脸对着跑堂小弟催促“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那件衣服拿来。”
还混混沌沌沉浸在白奕疏惊为人天的美貌中的跑堂小弟被掌柜一吆喝连忙惊醒过来,擦擦口水,慌慌忙忙地敷衍应是,临走前还颇为不舍的再次看了白奕疏一眼。
白奕疏原本老实窝在洛祈影怀中不动,不过周围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着实让他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蹙起秀眉,对着洛祈影道“你先将我放下了先吧..”
“可是...”洛祈影看了眼白奕疏那裸露在红色裙摆下而显得妖艳qíng_sè的白皙裸足,摇摇头表示拒绝,柔和下神情,眉宇间带了许宠溺的细声安抚“这地板脏,我怕污了你的脚。”
待立一旁的掌柜闻言,不自觉的瞄了一眼脚下的地板。
白奕疏纤手一指,指着那上好的绸缎,淡淡道“若将这个铺在这污泥的地板上不就可以了吗...”
掌柜、洛祈影两人的目光顺着白奕疏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那爱钱如命的掌柜直想捶胸顿足的大喊‘暴遣天物!!!’而洛祈影依言将那上好的绸缎布匹一层又一层的铺在地砖上,如珠似宝的将白奕疏轻放在上面,末了还不忘关心问道“可会咯到脚?”
白奕疏被洛祈影这小心翼翼如同对待陶瓷玻璃的态度逗笑了。笑颜一展,万物皆失了颜色,沦落为陪衬,剩下的、占据了身心头脑的只有这如梦似幻的绝色笑颜。
洛祈影痴痴的注视着,随即扫了一眼这店内早已看痴了过去的人,眼底红光一闪,压抑下心底那蠢蠢欲动的杀戾,霸道地将白奕疏圈入怀中,不愿被他人看去。即使知道自己肮脏污秽不配拥有这如白莲般纯洁的仙人,可就是不舍得放手。逆背天命,由人堕妖,为的不就是这一己之私吗?并不是想要那无边的法力。也并不是想要与天同寿的寿元,这要的不过是与对方长相厮守,相濡以沫罢了。。
如铁钳的禁锢差点让白奕疏透不过气来,虽不明白对方为何这般失态,不过他还是笨手笨脚的拍拍对方的后背,以示安抚。
这一人性化的动作让洛祈影差点以为自己的做了梦,向来在外人面前不显山露水的俊脸微微露出激动的神态,可当他看到对方那千年不变,万年不改的淡漠神情时,心跌入了谷底。究竟要到何时那被坚冰包裹的心才会展露出来...究竟是要到何时啊.....他真的很怕哪一天自己失去了那个耐性,便会与对方同归于尽,只求生不同裘死同穴。
“怎么了?...”白奕疏淡漠着神情,从来都不曾主动关心人的他对着洛祈影问出了担忧的话语。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心早就露出了柔软的一角。
“额....客官....”
还不待洛祈影回话,那掌柜就不知死活的插话进去。
掌柜在洛祈影冰冷如剑的目光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道“客官。衣裳拿来了,是否要瞧瞧先?”
洛祈影阴郁的沉着脸,慢慢点头。
掌柜立即接过木盒放到柜台上,当着众人的面掀开盒盖,将放在盒子里的衣裳拿出,轻轻抖落开来,淡紫色的纱衣如瀑布般倾泻下来,迷了众人的眼。
与普通衣料不同,这纱衣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会反射出淡光,看起来就像是出自仙人之手,纱衣的衣角用不知是为何物的丝线缝绣出朵朵飘渺仙云,看起来出尘,虚无,好似抓不着猜不透,极其符合白奕疏那清冷出尘、不似凡人的飘渺气质。
掌柜慎重其事的将衣裳收入木盒中,对着洛祈影笑眯眯的问“客官可否满意?此物乃我金碧绸缎庄的镇庄之宝,如果客官觉得满意想要买去讨得佳人欢心的话...”掌柜止语,细细斟酌一下价格,抬手比出了三根手指。“只要您能拿出三百两,这件衣裳就是您的了”
洛祈影闻言,勾气嘴角对着掌柜轻蔑一笑,眉宇间带着君王应有的凛然之姿“若能博得他真心一笑,别说三百两了,就是三万两,三千万两我都双手奉上。”这话说得狂妄,但从他嘴里吐出却不得不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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