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发出细微的响声,在他面前打开。
他满心都是惊讶,将柜门打开后,这种讶然愈发扩大,蔓延心胸。
里面有三件东西。
第一层满满全是纸币,码地整整齐齐放在里面。第二层是一把带着寒光的枪,里面只安了四颗子弹,旁边有两个空的弹壳。第三层,是一张照片,是他和简睿的合照,自中央折开分成两半。
门铃在这时响起。他关了保险柜,将其恢复原样,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却已经从外面打开。
他抬头,和来人对上脸。
段皓月只穿了件紫色连衣短裙,手中提着小包,瓜子脸上带了墨镜。“你怎么…会在这?”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段小姐。”他想去拉段皓月,想做一个合格的哥哥,想要问她为什么和宁溪有瓜葛。可到最后,他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段皓月取下墨镜,面带上优雅,她平静地开口“我从珞玉那听说你和宁溪搞到一起,起初还不信。”
“……我没有”在段皓月眼前,他竟无措起来。
“够了”段皓月打断他“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宁溪,但他毕竟是哥哥的人,你最好适可而止。”
他忽然发问,直视着段皓月的眼“对宁溪,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段皓月漾起一个笑“朋友而已。”
“那程先生呢?”
段皓月睁大了眼,不可置信般略略退后一步“你怎么会知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对方。
段皓月咬住下唇,双眼瞪视着一点,尽是愤恨“要不是宁溪,程陌名虽然难以东山再起,但断不致身败名裂,最后一死了之。要不是宁溪插手,哥哥也不会和简睿分开,更不会被爸妈厌恶。”
“是宁溪毁了段家。”
她的话,像一只记控书,矛头直指。
他按住眉心。只觉着现在情况乱作一团,教人理不出头绪“你为什么这么说?”
段皓月冷笑“你只知他道貌岸然有君子之风,却不知他暗地里究竟做了多少阴险事。”
“段家,近年来还好么。”
段皓月挑眉,面上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想知道罢了。”
“……勉强撑住场面而已。”段皓月走到门旁“倒是你这边危险。”
“什么意思。”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段皓月理了理裙上的褶皱,微笑着离开。
卫常钰在商场被对手步步紧逼,据说每天加班到很晚才回去。反而是卫宏,赋闲在家,不慌不乱。
“凌轩回来了。”卫父见他从门外走进,喊了声。
也许就是这不经意的问候,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对这里有了归属感“您怎么不去看看,卫常钰哪里可是焦头烂额。”
卫父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有主见的,我也插不了什么手。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赌的太大,把自己给套住。我从来不指望你们能有什么造就,平淡至真,足矣。”
原来卫宏知道,他也不再说些无用的“卫家是父亲打拼出来的,为人子女,又怎么忍心让长辈辛苦开拓的局面付诸流水。”
“你没必要和宁溪斗,”卫宏闭了闭眼“他也就想分一杯羹,他又是个厉害的,不如拉拢。那些真正的虎狼,还在后面等着呢。”
他觉得在理,卫宏不愧多年打磨,考虑自然周道。又问道“那卫常钰怎么想的?”
“他呀,忍不下一口气,偏要整回来,现在自己整着呢。我已经把大部分股份都转到他的名下,就由着他做吧。”卫父靠在沙发上,像是无奈。
任沛明苦哈哈的给他打电话。
“锦然,你这一手声东击西可真是干得好。你家那姘头现在转移炮火了。”
他视线停留在报纸上,不自觉弯了眼角“是你做得不够利落,拖泥带水,他不整你整谁。珞玉都亲自上阵帮你,你却还搞不出什么东西来。”
任沛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这拼死拼活的,你还给我作壁上观。”
“正常人那哪会像你这样争场子,那块地皮明里暗里都要划给宁溪,你却非要往上撞。”
任沛明无奈“我越来越搞不懂你想法了,你对宁溪,究竟存了几分心思?”
“存不存心思,又有什么关系。”
宁溪在居然楼下等着他。
他看见后,犹豫片刻,和卫宏道别。年近不惑的男人用双眼扫过,顿时便明悟了。
“有事?”
宁溪打开车门坐进去“想带你去个地方。”
车一路向郊外开去。看见后座上摆放着的白色的大丽花和玫瑰,他沉默下来。
“不好奇么?”宁溪敲着方向盘,问道。
“是要去祭拜什么人吧。”
宁溪先是惊讶,随后自语般地喃喃“一个…很重要的故人,每年这时候我都会来看他。以前我从来没有带人来过,今天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带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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