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两人依然赤裸着相拥而睡,没有布料的阻隔,滑腻的肌肤相触的爽滑感,令人着迷,这一次洛随水没有排斥洛炜的靠近,但也没有主动去搂洛炜,两人就这么靠着,额头抵着额头,却让洛炜出奇的满足。
第二天凌晨,天色依然黑沉,洛炜小心起身着衣。
洛炜没有点灯,洛随水就那么目送着他阖上门,渐渐远去,身前是那个跟了洛炜八年的人掌灯。
洛随水睁着眼,看着他消失在花圃后的身影,大脑里突然有道闪光直通向神经,让他一个激灵,随便套上件衣服,趿拉着鞋子跑了出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嚎叫,洛随水的脸色有些白,等他追上洛炜的时候,洛炜已经赤手和十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块。
洛炜眼角余光扫到他,心一沉,不动声色地瞪他一眼,示意他回房。
洛随水知道自己在这会令洛炜分神,可他感觉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到有股不详的气息。
洛随水没有探出身,他小心地把自己掩藏在修剪得漂亮的花丛旁,视线来回循梭。
那些黑衣人的身手都没有洛炜好,但他赤手空拳难免犯了难,黑衣人各个手持冷兵器,在火光下,上面闪着幽光,是啐了毒的。
洛随水冷静地一遍遍扫视每一个角落,脑子里像是安了个报警器,在尖叫着告诉他,洛炜的危险不止这些。
终于,在假山缝隙间,洛随水看到有个人正拉开手里的弓弦,静待时机,银白的箭矢亮的闪眼,甚至银的发紫。
他小心地绕过花圃,悄悄潜伏到那人的身后,无声无息地拿起一块分量不轻的巨石,高高举到头顶。
也许是那人太过专注,竟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双眼紧紧盯着场内的战斗,握着弓箭的手紧得发白。
这时候场内只剩下五个人,洛炜利落地处理掉了其他杀手,他踩着一旁蜷在地上发抖的侍从的身体,借力飘上了空中,身子像燕子般轻盈。
黑衣人的眼睛一亮,正待瞄准放箭,身后突然传来喂的一声,吓得他几近魂飞魄散,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上挨了重重一击,脑袋上一阵炸开花了似得疼还没等他回味,就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这时候,洛炜已经落地拗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四个黑衣人围攻而上,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尽管心里都有疑惑和绝望,却没人退缩。
这次的刺杀是有计划的,洛炜的本事每一个想杀他的人都清楚,这次是下了血本,十五个人,全是斗气中级以上,还有个已经是中级上阶。
本以为这事必成,假山后的人只是下个二层保险,所以是这些人中斗气最低的。
假山离那边有段不小的距离,洛炜也以为洛随水已经回房,就专心把注意放回了眼前,因此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其实就算弓箭射出,以洛炜的本事,也不会受伤。
洛随水轻嘘口气,冷眼瞄了地上满头血的黑衣人一眼,转身欲要回房。
“啧,娘的,又害爷损失一批杀手。”黑暗里,洛随水听到有人阴沉沉地说了句话。
背脊一寒,眼前的天地瞬间翻转了个方向,陷入一片黑色。
“呵,脸蛋真漂亮,就让你用ròu_tǐ来偿还爷的损失吧……”强撑起的意识听到模糊的说话声,还不等洛随水辨清是什么意思,意识瞬间沉寂下去。
就跟神算一样,他能感应出别人有危险,却感应不到自己的危机,这个认知让洛随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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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河蟹…
☆、010 戚延钰
君王遇刺,无论多少次,都是大事。
好事不出门,而坏事,往往传千里。
洛炜照常上朝,一次次扫过朝中各式各样的面孔,听着臣子虚伪的关心,心里的厌恶、倦怠令他烦躁至极。
丞相王子铭是个正直老实的人,洛炜登上帝位以来所做出的努力,不能说全看在眼里,国富民安倒是真,比起三国未统时,倒是安定宁和不少。
三国朝臣一起共事,难免意见偏颇,更对洛炜这个他国人坐拥江山都心有意见。
王子铭却不觉得,他一向认为个人应当放在后,百姓放在首位,如今的天下百姓比以前过得更好,如果洛炜被刺死,这天下没有人可以驾驭的住,到时候又是一盘散沙。
在一团嘈乱的朝中,年约四十的王子铭挺身而出,他的身姿站得笔挺,双目濯濯,面容一派正义凛然,“王,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需要彻查。”
洛炜勾起唇角,这个敢说敢做,不卑不亢的臣子,虽然有些思想迂腐,但无异于是为数不多肯站在他这边的重臣。
一听要彻查,满朝皆静。
有洛炜一派的臣子站出来附和。
亲王李图治无声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
说是彻查,哪一次不是不了了之,朝中当然没有人会站出来当那个替死鬼。
当众人怀着得过且过的思想,殊不知洛炜已经下定决心,来个彻底的大清洗,每天都有一堆老鼠觊觎着自己的食物,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洛随水的到来更加催化了他这个计划的到来。
他单独召见几名心腹,在御书房密谈整整两个时辰,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等洛炜发现洛随水失踪的时候,已经日昳,太阳微微偏向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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