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就将那桶里的鱼全都倒进了湖水里。左雁亭没想到他真能这样做,尤其听到他说为自己积点德,不知为什么,心就颤了一下。待听到后来,又忍不住笑,摇头道:「什么稳赚不亏,你难道是商人吗?也不怕低了自己的身份。」
龙锡看上去十分高兴,让小厮们在后面抬着鱼,他和左雁亭在前边走着,只听后面那些人又议论起来。不过这一回的话他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自己平日钓上一只虾都不舍得放过,还要煮了吃,如今那么多鱼说放就放?好吧,就算这话让雁亭听了或许会有点感动,但至于就把他说的那般小气吗?连只虾都不放过,切!
一边想着,就忍不住回过头狠狠瞪了那些越说越兴奋的仆人们一眼,意思是让他们收敛收敛。待回过头来,只见左雁亭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龙锡也不知怎么了,从来都是厚比城墙的面皮竟然红了一红,偏又要装出色厉内荏的样子,咳了两声道:「看……看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现在你觉得,你这些下人们是应该管教管教了吧?」左雁亭呵呵一笑,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说。脚步轻快的往前走着,比起刚进府时那恨不得去死的心情,此时他已经放松多了。
「高兴,我让你高兴,哼,看今晚我在床上怎么把你吃干抹净。」龙锡自觉丢了面子,只好咬牙在左雁亭背后自言自语,想到今晚就可以和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再一次翻云覆雨,心情不由得又高兴起来,嘴里甚至哼上了小曲儿。
红烛高照,轻纱帐内春色浓郁,销魂的呻吟声从戌时末起一直持续到现在,就没有断过。
两个丫鬟在外间,偶尔探身看一眼内室。两人在一处做着针线,间或闲聊几句。
「不是我说,咱们王爷可也太不知道怜惜左公子了,只当谁都像他那样壮实,又有功夫吗?啧啧,也不知道左公子能否撑得过去今晚。」一个叫秋萍的丫鬟停下手中针线,叹了一声。
她们是在最外间,关了几重门,其实是听不见什么声音的。也只能从门格子中窥探一下内间的床帐是否掀开,以此来判断王爷需不需要人伺候罢了。
另一个叫做锦娘的丫鬟便笑道:「你操的是哪门子心?王爷难道不知道轻重?不过是遇上这左公子,便食髓知味,谁知对方去了几日,把他憋了阵子而已,此时自是情浓。论理这种话我们也不该出口,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针线吧。」
「你说,咱们王爷真就认定了这左公子不成?」秋萍拿起针线,嘴上却没停:「皇上和娘娘也不能由着他这么胡来啊。」
「这世间的事情哪能说得准呢?据我说,皇上那里倒没什么,只是咱们娘娘刚烈,未必能甘心呢。不过我们是下人,还是少议论些主人吧,何况娘娘是宫里的妃子,咱们谨慎一些没有错。」
「怕什么,左右又不会有人听去。此时王爷在做这种事,只怕就连影卫们也是远远的躲开了。」秋萍咯咯的笑,不过却不再言语了。
锦娘抬头又向里间望了望,悄悄叹了口气,也低下头继续绣花。
熏香袅袅燃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秋萍都忍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锦娘也是迷迷糊糊的,方听到一阵脚步声响,接着门被打开。
锦娘连忙站起,只看了一眼便跪下去,柔声道:「王爷,奴婢在这里伺候着呢,请问王爷有什么吩咐?」
龙锡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这都后半夜了,倒难为你们。也罢,你出去叫起两个小厮,吩咐他们烧桶热水抬进来,手脚麻利着点儿。」
锦娘连忙答应了。这里秋萍也醒过来,连忙将之前放在食盒里的点心茶水都取出来,正要往里送,就被龙锡拦住,听他小声道:「给我吧,雁亭这会儿正害羞呢,若知道外面有人,说不准能起来揍我。」
他这是一句笑言,但其中的宠溺意味却是浓厚。秋萍也是玲珑心肝,如何能不心领神会。知道日后这左雁亭在王府里的地位是稳稳的了。
左雁亭正懒懒躺在床上。今夜龙锡还是那么疯狂,要了他好几回,期间几度害他险些昏死过去,总算他尚有良知,没有暴虐到底,方保了自己一线清明。然而这种羞人事情,他真觉得还是昏死过去比较好。
汗水出得太多,和身上那些脏东西混在一起,让左雁亭十分不舒服。肚子也饿了,忽见龙锡从外面拿来些点心,挑了一块送进他嘴里,又道:「我和她们说了,让小厮送桶热水过来。今儿夜深了,咱们就不必去那温泉池,省得着凉。」
左雁亭无奈,也只得应了,只盼着热水赶紧送过来。好在没让他多等,很快,就有两个小厮抬了大木桶过来,放在外间地上,接着秋萍指挥小厮们移来八扇的屏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悄悄关上房门。
龙锡这才把左雁亭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到大木桶里,帮着他擦洗身子。一边笑问他道:「如何娘子?我服侍得你舒服吗?」
左雁亭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答话。然而下一刻,胸膛上的红樱便被掐了一下,他回过头怒瞪着龙锡,小声叫道:「不许叫我娘子,谁要这娘娘腔的称呼?」
「行行,都依你。」龙锡此时身心舒畅,而左雁亭却是累得半死,自然要好好安慰一下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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