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峥一案本就是你主理,你给朕查,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
“臣领旨。”
梁帝看了看靖王,一想道:“不过……靖王府里确认今天没有出门的人就不要审了。你要动他手下什么人,要事先告诉他一声,免生冲突。景琰,你的嫌疑最重,你要要明白。夏卿有什么明确的理由提审什么人了,你不得拦阻。”
萧景琰面色紧绷,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得叩首道:“儿臣遵旨。”
“多谢靖王殿下。”夏江的脸上掠过一抹仿佛浸染过地狱毒水般的阴寒冷笑,故意一字一句地道,“臣现在就想去提两个紧要之人到悬镜司来,请陛下准臣告退。这二人皆是心思技巧之辈,往往能料事于先,臣怕去迟一步,就跑了。”
靖王心已乱。两个人?夏江口中说的聪明机巧料事于先之辈他身边有谁?真的也不过是......
“哦,”梁帝有些好奇地挑眉看向他,“到底什么人?”
“其中一个陛下也见过,江左盟的宗主——梅长苏。”夏江吐出这三个字时死死地盯住靖王的眼睛。
夏江密切关注靖王表情时誉王也在盯着自己弟弟看,只需要一刹那,这位皇子就知道夏江这块老姜果然够辣,一招,就击中了靖王的软肋,将急剧转向的劣势稳了下来。
不过令他感到可惜的是梁帝没有能够看到靖王那一瞬间激烈动摇的表情,因为他此时正眯着眼睛,似乎在回想苏哲到底是谁。
“梅长苏?梅长苏。”梁帝想着。
“陛下可曾记得?”
“朕当然记得。”梁帝从记忆中翻出了那样一个人,点点头道:“朕曾经命梅长苏执掌郡主的文试,此人才华横溢,也有济世报国之心,若不是他身体不好,朕都要重用他了。怎么,你的意思是他在京城养病期间跟景琰走得过近吗?”
夏江道:“陛下,臣回京不久,不敢妄言。但梅长苏是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靖王压下心中不安,冷笑道:“呵,谁的人?这要看怎么个算法了吧。梅长苏受父皇赏识后,京城显贵里争相与他结交的十停中倒有九停。霓凰郡主对他推崇备至,悬镜司里的夏冬和夏春也去苏宅做过客,就连苏宅那座院子也是蒙大统领推荐给他的,誉王兄去苏宅拜访的次数比我多了几倍,而要论道送到苏宅去的礼物,排头位的也应该是献王兄和誉王兄。说来惭愧呀,倒是我,至今还没有一件像样的礼物能够送过去的。怎么算到最后夏首尊倒向父皇暗示梅长苏是我的人了。”
誉王最气急的就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梅长苏与靖王之间来往这么淡到底是怎么联络的,听到这里正想分辩,夏江已经抢先一步道:“如此甚好。,既然梅长苏不是靖王殿下的人,那就更好办了。我要提审此人,殿下应该不介意吧?”
靖王心头一沉,正在想如何应对,梁帝刚好道:“既然他跟景琰不是走得特别近,无缘无故提审他做什么?”
“陛下,袭击我悬镜司的那一队逆贼中,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而放眼现在全京城,能组织起这么多高手的人,除了江左盟的宗主还能有谁?臣相信提审梅长苏,一定会有收获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下能人奇士岂是一个琅琊榜能囊括的?你们悬镜司要都是这样凭感觉在办案子,就不怕被人笑掉牙?”靖王一咬牙,出声反对。
“只不过是提审一下,靖王殿下何必紧张呢?这位苏先生好歹也是陛下的客卿,我能把他怎么样?只要把话说清楚了,真是不关他的事,我保他走出悬镜司的时候完完整整,身上不带一道伤痕,这样总行了吧。”
他说这话时故意在眉梢眼角放一点点狠意,更加令靖王心寒。悬镜司的逼供手段是世代相传的,不带伤痕也能让人生不如死。梅长苏最弱的地方就是他的身体,靖王一想到他那面白体单的样子要进悬镜司,心中便忍不住一阵阵绞动。
“父皇,这个梅长苏身体不好您也知道,他毕竟是名重天下之人,朝廷应显示重才之心,礼敬名士才对,这样无根无由随意欺凌,传出去是何名声?再说悬镜司直属御前,向来是奉旨行事的,一旦行为有所差池,天下人所诟病的不是夏首尊,而是父皇您啊!”
“也太危言耸听了吧?景琰。”誉王道,“按你刚才的说法,我跟梅长苏的关系还比较好呢,我就觉得没什么。再是天下名士,也毕竟是朝廷的臣民,有什么碰不得的?夏首尊的为人父皇信得过,难道你还信不过吗?说到底找梅长苏问问话罢了,也值得你这般心虚?现在别说父皇,连我都有点疑心你了。”
他这话说的不错,靖王如此努力地维护梅长苏令梁帝疑心又发。而且在骨子里,梁帝是相信靖王有那个胆子和动机干出这桩劫囚之事的,也相信以夏江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判断力不会无缘无故将矛头对准靖王。当然,他心里也清楚誉王是在趁机落井下石,只不过皇子们争嫡出再多手段也无所谓,他自信能够掌控和压服,但如果靖王真是如此不管不顾,会动用武力劫囚而且居然有实力成功的话,那他就太可怕了。
所以两相比较,他宁可先压制住靖王,也要把事情查清到能让自己放心的地步。
“夏卿,就按你的意思查,朕准了。一定要彻彻底底查个明白,虚妄不实的东西,不要来回朕!”
“父皇,儿臣认为……”
“住口!你到底还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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