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自己跟了明哥十几年,即便自己也算第二把...
想到这,庞德失笑的感觉一顿,像是被冰水浇了一身。
狡兔死,走狗烹。
自己是明哥身边最后一个大院出来的兄弟,怎么迟迟未曾想到?功高震主,用自己换地盘,可以全了明哥与沈帮合作的条件,也可以把自己的势力从明哥这边拔的一乾二净。
但庞德自认从无二心,向来一口令一动作,像条听话的狗。
如此这般,仍是不够?
又或者,这已是明哥的恩德?算是让自己待在沈帮『养老』而不取性命?
想来沈帮向明哥讨要自己,美其名交流,实则是消减战力,明面上是不该乱动自己性命,直到两帮和平相处的平被打破的那一天。
而庞德猜测,那该是好几年后的事。这段期间的争权厮杀,两边都已元气大伤,任一边若再挑起对立必定得付出惨痛代价,除非有他人相帮。
所以,还是不坏,不是吗?
趁著修养的这些年,他可以淡出江湖。一个没有手下的小首领就像拔了牙的老虎。即便以后两边再战,自己也早已无足轻重。
于是庞德记得,自己最后是答应了。
想著算是帮明哥最后一把;想著这不是背叛,只是提早几年顺了自己退休的意。
但庞德没想到明哥竟还留著后手。
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明哥的亲信出现在庞德的公寓,拿著把枪对著自己。
「一路好走,德哥。」
想到这的同时,庞德感到身上窜过一阵颤抖。
爆裂的白光,冲击著庞德的全身上下,有种极乐的错觉。
庞德自嘲的想。
死亡,还挺像场痛快的高-潮。
***
当庞德再度睁开眼,视线里繁复的木雕装饰与精致的彩绘花边,古典雅致,与自己住处熟悉的惨白天花板,迥然不同。
鼻尖充斥著一股不熟悉的味道,像是潮湿的泥土与某种苔癣植披。隐约的鸟鸣与明亮的阳光,一切感受起来和平可亲,更是自己绝少会待著的空间。
庞德警觉地撑起上半身,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竟从尾椎处传来,庞德没有预料到这个,禁不住呻-吟出声,并僵住所有动作,停了几秒后,庞德半惊半疑地再动了动腰。第二次的,身体内部传来同样灼烧般的剧痛!
庞德额间沁出些汗,直觉快速地检视周遭一圈。精致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在唯一的一张床上,身上还盖著毯子。接著是壁炉、石板砖、挂毯、石桌、跟桌上一座罩著绣布灯罩的铜制提灯,看著像是富有人家刻意的欧风装饰,但庞德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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