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也就是说还要两个小时?”余奇怒目而视,“现在每隔二十分锺就会有新的爆炸案出现,很多居民害怕得准备连夜举家逃到外区避难!而我们竟然束手无策?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那有本事你上啊!”高扬拍桌大吼。
“够了!人没抓到,自己倒吵起来了。”陈昕瞪了他们一眼,随後展开一份b区地图,“爆炸点我都用红笔圈好了,你们看。”他指了指几处标有星号的地方,“民宅大多是瓦斯事故,房内空无一人,犯人好像事先进行过精准的调查。”
“诶,陈sir,那些三角代表什麽啊?”严诀不解地问。
“那是发生爆燃的垃圾桶和邮筒。”陈昕解释道。
“都很分散啊,这犯人到底想干嘛?”娄明摸著下巴,满脑袋问号。
刘庄一直沈默不语。忽然,他走上前,拿过陈昕手中的笔,将那些圈圈框框逐一连接了起来。
“天啊……”待众人再次看向地图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一朵盛开的玫瑰。
左伯堂愣了一会儿,顿时白了脸。
红玫瑰--方浩野最喜欢的花。现在花瓣已经成型,而花蕊的位置,却直指著特科们今晚的行动目标:杨程安的酒吧。
与此同时,正在民事三科整理伤患资料的陈景突然一阵心悸。
“唔!”资料洒落一地,他痛得弯下了腰。
“小景?!你怎麽了?!”罗娜吓得急忙扶住他。
陈景捂著心口站了起来,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温柔熟悉的呼唤。
【小景。】
“小炟……”陈景顿时明白,是龙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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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与其说是恢复意识,龙炟不如说是被疼醒的。昏暗的灯光下,那人握著染血的匕首,笑得邪魅。
龙炟试图活动四肢,但剧烈的痛感立刻袭满全身,只得无奈放弃。
究竟有多少道伤呢?左手好像脱臼了,右手还在渗血。肩上似乎被扎了个洞,那种一点一点被冰冷的刀尖刺穿皮肉,还不停转动刀身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腿上的伤似乎已经麻木,毕竟让人当成烂木头又砍又踩的,没残废就不错了。
唉,当特科那麽久,今天第一次被人吊起来打,这也算是积累经验了吧。龙炟自嘲地想。不知道殇他们有没有逃出去呢?
“在担心你的朋友吗?”杨程安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放心,我没有心思料理杂碎,所以都丢给我的搭档去解决了。相信他们的下场不会比你好到哪儿去。”
龙炟抬起头默默地看著他。
“……我说过不要用你那双眼睛看我!”杨程突然暴怒,举起匕首再次挥向那伤痕累累的躯体。
“唔!”龙炟闷哼一声,不得不勒紧牙关忍住钻心般的痛楚。
杨程安捏住他的下巴,冷冷道,“知道吗?我最讨厌你的眼睛,跟那混蛋简直一模一样!让人恨不得挖出来狠狠捏碎它!”
忽然,他残忍一笑,握著刀慢慢在龙炟脸上比划,仿佛自言自语,“要不要我直接示范给你看?一定很刺激吧?用你的右眼亲眼见证左眼的灭亡,呵呵,好想试试看啊。”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龙炟胃里一阵翻腾。
“十五年了,我每天都在幻想这一天。一刀一刀,把他的儿子凌迟处死。当年他开了几枪,我就要捅你几百下!呵呵,你说他看到你烂成一团肉泥的尸体时,会有什麽感想呢?宝贝儿子惨死街头,他那冰山脸肯定会大惊失色,或许还会痛哭流涕,後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呢!哈哈哈!”杨程安放声大笑,似乎很满意脑中的场景。
“……你不会得逞的。”龙炟低声说道。一用力,胸口的伤便隐隐作痛。他不禁心想,流了这麽多血还没死,他到底是命大,还是老天故意在整他?
“你说什麽?”杨程安回过头来,凶狠地瞪著他。
急促地呼吸後,龙炟缓缓开口,既像是说给对方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从来就不承认有我这个儿子,十八年来,我都是以孤儿的身份活著,就连姓氏,我也随我母亲。除了那一纸dna鉴定证书,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可能伤心难过。”
事实上,刘庄根本巴不得他快点死。
“你胡说!”杨程安不信,如果真是这样,他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苦心制造那些爆炸案,执意把刘庄拉下马,要他尝尝一无所有,身败名裂的痛苦……难道计划会失败麽?
“不!不会的!你骗我,你是想活命才编了瞎话蒙我!哼,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绝不会中你的诡计!”杨程安发疯般对著龙炟拳打脚踢。
正当龙炟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一通电话阻止了杨程安的动作。他粗鲁地翻开机盖接听,没过几秒就变了脸色。
合上手机,杨程安阴霾著脸地走了过来,“想知道外面发生什麽事了吗?”
龙炟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索性不动。
“你的援兵到了。他们冲了进来,打死我不少部下。”
失血过多,龙炟的意识又开始模糊。在昏倒前,他只记住了一句话。
“据说领头的人,眼睛是蓝色的。”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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