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时站在背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僻静的医院走廊里,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坐在长椅上,低头不语。
陈墨云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句:“陈叔。”
陈叔抬起头,眼袋都快掉到地上来了,他满脸的皱纹,笑容在脸上显得特别的疲惫。
“阿墨,你快看看这是什么意思。”陈叔展开一张纸递给陈墨云看。
手术通知书几个字映入眼帘,陈墨云仔细的将纸上的内容看完,然后简单跟陈叔叙述了一遍:“由于婶婶的身体原因,手术存在百分之八十的风险,也就是说只有半分之二十可能被治愈的希望。”陈墨云说完看了看陈叔的眼睛,“只要还有希望,我们就绝不能放弃。”
陈叔凹陷的眼睛淌下两行热泪:“阿墨,你让叔怎么谢你才好。”
“您的养育之恩,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再说谢谢真是客气了。”他奶奶去世后,陈叔就拿他当儿子一样,供他读书送他念大学。
陈叔无儿无女,为了陈墨云把家里的两亩地都卖了给他当学费。早在多年前,陈墨云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陈叔过上好日子。
读了学费最低的师范大学,陈墨云在学校勤工俭学,大学以后他就没再跟陈叔要过一分钱。陈叔知道他出息,逢人就夸他懂事。
可是谁知道意外出在三年前。
陈婶有肺炎已经是很多年的老毛病了,因为平时发个小烧,感个小冒也不重视,给烧成了肺炎。肺炎也不当紧,平时药没断着,也就那样扛得过去。
可是偏偏那天陈婶上县城办年货,不认识红绿灯,没看清路,走到路中间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给撞了。
汽车逃逸,陈婶被送到医院。
重度损伤,陈婶从此成了植物人。而肺炎也被查出来已经转化为了肺癌。
她的病对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陈墨云在这时遇到了原时。
原时斜倚在红色布加迪威龙的旁边,对他扬了扬下巴:“要钱,老子有的是。只要你愿意,多少都给你。”
在面对病重的亲人时,陈墨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住进了原时送他的别墅,过着看他脸色做事的生活。
就像是一只原本快乐的小鸟,突然住进了金笼,虽然看起来吃喝不愁,但是却失去了自由。
尤其是当学校里的同事发现陈墨云被“包养”之后,目光里浓浓的轻蔑和厌恶,让陈墨云几度感到难堪,抬不起头的那种难堪。
话说,交了手术费,陈墨云陪陈叔坐在病床前,给他削了一只苹果,递到陈叔手里。
陈叔接过苹果,目光无意间瞥了他脖子一眼,呆愣了几秒,咳嗽一声来掩饰尴尬,匆匆低了下眼。
陈墨云这才意识到刚刚出门太急穿了一件圆领衬衫,刚刚坐在屋子里觉得有点热,便把围巾解了,脖子上的吻痕此时真是一览无余。
“阿墨,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女朋友了。如果已经有了,带过来给陈叔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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