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训之早就准备好了。他一直对这郑屹之防备着,所以早早派了齐英入了永昌王府。
齐英是他最为聪明伶俐的义女,何训之偷偷安排齐英做了永昌王府的婢女。齐英本就不凡,矫健的身手,出众的气质,叫那郑屹之一眼就瞧出她是个习武之人。
这样的人才,又怎能浪费在端茶送水的小事上呢?郑屹之暗自思忖着,将齐英留在了身边,当起了贴身侍卫。
身边缺的就是这样的帮手。
齐英果真也没有辜负何训之的期望,她编造的那些身世和那些虚假的过往,让她顺利地取得了郑屹之的信任,帮着他料理着他手上的小事。
郑屹之不敢叫别人做的,齐英却可以接手去做;那些不敢说的话,也敢与齐英说。齐英似乎与生俱来就有着一股让人信任的忠厚,那忠厚却带着伶俐,叫屹之不知不觉就与她多说一些。
如今,齐英成了郑屹之的妾侍,却也是顺理成章的。
屹之已经失了允业,贴心的人便只有齐英一个了。闲来无事之时,他便召了齐英到身边说说话。屹之的底细只有齐英清楚,也只有齐英的伶俐能迎了屹之的心。这样的孤独,叫齐英成了屹之如今最交心的朋友。
既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屹之便把齐英立为了自己的妾侍,避人耳目。
何训之打量着眼前的齐英,暗自笑了一下。
这齐英当真是不同了,是个大姑娘了。虽然她还身着男装,可那脸上分明是涂了胭脂的。想到白日里齐英定是顶着这样的妆容,身着妃嫔的华服,何训之竟禁不住有些恼怒。
齐英是长大了,自己却日渐衰老。
绝不能让这年华白费!自己失去的,都要在这时候一点一点补回来!
何训之的脸上突然愤愤地冷笑着,他对着齐英,问道,“让你办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皇上最近……没有任何异样。”
齐英依旧是这样的不动声色。
没有异常,但何训之却隐隐察觉了一丝不同。那是侍妾齐英的表情,而并非出自她的义女,何瑶。
他的何瑶该是更热情、更积极的,而不是这般冷静、不动声色。
何训之的心中起疑了,他抬起双眉,故意刁难着齐英,“在我面前,你还叫他皇上?”
听到这话,齐英突然觉着有些不知所措。登基以来,自己从来就是唤郑屹之为皇上的,不曾有其他的称呼,如今竟怎么被义父责问起来了?
齐英摸不透义父的心思,只好认错。
“小女知错,以后在义父面前,我不这么叫便是。”
“罢了!”何训之听到这话,疑虑便稍稍放下了一些,“我听闻最近郑屹之那小子常常召幸你。你该不会在他身边呆得久了,性子也变了吧。”
说完,便别过脸去,不再看齐英。
听到这话,齐英的心里却是明白了一大半。
义父是在怀疑自己。
是啊,义父一直就是这样的脾气,生性多疑,连自己也不例外。齐英是义父现今唯一的依靠,却也是义父的心头大患——一旦自己与郑屹之联手,义父便只能节节败退,俯首称臣了。
义父绝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的。
齐英思忖着,要表了忠心,打消义父的疑虑。
“义父多疑了。”齐英又单膝跪了下来,作抱拳状,“义父对小女的大恩大德,小女无以为报。小女数年前更名改姓进入永昌王府,是拼却性命了的。义父不是不知!”
听完这句,何训之却是放下了心。他想起来,齐英当年入府,却是自己一手安排的。选中了她,便是相中她的聪明伶俐,忠心耿耿。如今,怎么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了呢?
何训之清楚地记得,齐英刚进府时候对郑屹之的厌恶。这厌恶是他从小到大对着齐英灌输进去的。每当自己的恨意发作的时候,便把齐英叫来身边,一一悉数着他所恨之人——皇帝、永昌王、甚至连郑屹之也不例外。
这样的齐英,他还用怀疑么?何训之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眼里还有我。”何训之冷笑了一下,音调突然上扬了一些。他想到前几日处处与自己作对的郑屹之,心生恼怒。
“这个郑屹之,自作聪明,竟敢刁难我何训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何训之露出了阴险的笑,“那个黄毛小子,怕是死也想不到,你是我派在他身边的奸细吧。”
齐英和着何训之的笑声,也勾起了嘴角。
何训之又想到了前几日郑屹之在朝堂上刁难他的模样,那分明是要提醒他,压制他;他还想到了他的侄子何树忠,如今还在郑屹之的掌控之中,性命堪忧。
想到这儿,何训之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个郑屹之!刚刚上位就对我呼来喝去的,”何训之的眼里现出一抹杀意,“他大约是把我当做他的奴才了!”
“义父息怒,”齐英赶紧讨好发怒的义父,“我近日还听闻,郑屹之要赏您呢。”
“废物!”
一声厉喝,叫齐英一惊。
齐英这句话本是要叫何训之放平了心的,竟不料叫他的怒意更盛了。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帮着他说话了!”何训之逼近了齐英,瞪着她,“我还要他来赏我么!”
何训之转过身去,愤愤地说,“他对我早就存疑!登基之前他还听命于我,如今是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说到这儿,何训之突然怒气全消了。他仰天大笑了一声,“可惜啊,他的狐狸尾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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