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过去给客人调酒。
安贝站在原地,林静的冷漠态度毫无预兆,他像被丢在雾里茫然无措。还有点委屈。学长对他没有爱情,而自己也不能全心全意地喜欢学长,他不想钻牛角尖,还缠人。可是他依旧喜欢葛乐。他很难受。他只想懂事一点。为什么林静突然责怪他?
林静手掌虚贴摇酒器,用力晃动,呲哒呲哒地响。她手法很快,一分种左右就调好了一杯粉红佳人,交给客人之后马上开始洗调具,然后把它们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回头看安贝还呆在原来的位置,淡淡地说:“不是要走吗?你的话我会转告给老板的。”
安贝哪敢走。“你怎么了?”
林静退回原来的位置。
安贝有些着急,暗骂,女人真麻烦!他上前坐到把倚上,说:“给我调一杯金汤力。”
林静一言不发地拿起摇酒器,当当当当的加了六七颗冰块,一脸凶相,像在调一杯毒酒。
“你不老说生闷气是帮敌人欺负自己吗?我做错什么了吗?”
林静眼眶有些红红的。“你个白眼狼、杂碎!老板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要抛弃他!”
安贝看着她,有些跟不上思维。“我没。”
“先前追老板的时候天天来。后来被拒绝了,来的一次比一次少。现在好了,自己决定放弃便不来了。我行我素,任性骄纵,你有没有想过老板的感受?”
“学长不需要我。”安贝不服气地辩解道。
林静冷冷地看着他,被安贝的态度气疯了。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负责任的思维真是让人想骂街!“分明是你不需要老板!”
“我虽然很喜欢他,也不想死乞白赖地纠缠不休。”
林静怒极反笑了,说:“安大少的喜欢太尊贵了,凡人享受不起。”
“你在气什么?我不明白。”安贝急的大叫。
“喜欢就捧在手上,不要了就弃如敝屣。安贝,你摸摸你的良心,老板虽然没有接受你,但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他可没有对不起你。你现在竟然要撇清一切,见也不见,你猪狗不如!”林静想起自己请婚假时笑得一脸腼腆的老板,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老板他没有家人,所以格外渴望亲情。如果不是这样,安贝凭什么被他这么宝贝着。明明和老板无亲无故,这个孩子还在刚毕业什么人脉背景也没有的老板酒吧里闹了一个学期的场子,还大少爷脾气,得罪了多少客人,对老板也从来没有关心过。老板却供吃供喝,成天哄着,怕他晚回去不安全就把被窝搬到babylun陪他睡觉。她哭骂:“王八蛋,白眼狼……”
林静的话给了安贝当头棒喝。他脸色忽得惨白。
“你们在闹什么?”被服务生通知的葛乐从二楼下来,严厉地看着他们,摇晃的光影在他身上一堕。babylun早已一片寂静。
葛乐向店里的客人道歉,然后让林静去隔间休息一下,请新招的兼职调酒师撑着吧台,揽着安贝走出babylun。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车。”
安贝沉默地看着前方,营营的风从车窗钻进来,像凌厉的扇子拍的他脸红通通的。
葛乐把车窗摇上去。“别着凉了。”
安贝咬着唇,羞愧又不安。“学长,这次的事,你不问问吗?”
玻璃窗隔离的车来车往的声响,车内很安静。“你们两个一起钻牛角尖,还要我陪吗?”葛乐淡淡地说。
安贝转头看他,问:“学长,你不烦我吗?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葛乐瞥了他一眼,说:“我烦透你了,总是给我惹一堆麻烦。”
葛乐的脸一半隐藏在夜色里,瞳孔中倒映着夜晚的霓虹。安贝没有被他吓住。没有人比他明白:葛乐刀子嘴,豆腐心。他解开安全带,凑到葛乐身边。
葛乐皱着眉呵斥道:“回去坐好,戴上安全带。”
安贝按在他腿上,说:“你停到路边去。”
“这里不准停车。”
“那就开到可以停车的地方去。”安贝固执地说。
葛乐不知道安贝想干嘛,但是安贝现在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他也不敢拿他安全开玩笑。
他开着车下道,在一家饭店前停下来。
“你想……唔。”
安贝扑上去,按着葛乐的肩膀吻他。少年人凭着一股蛮劲,依着本能舔舐、磨蹭,情急的时候还会咬。他抓的十分用力,葛乐推不开只好由着他。
安贝吻够了,退离,抬手擦掉嘴角的涎液。
葛乐看着他,不说话。
安贝哭了,却凶狠地瞪着他,像一匹迷路却不服输的小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
“我喜欢你,可是还不够喜欢。”
葛乐向后靠在椅背上,头微微仰着,说:“贝贝,你处理得很好。”
安贝惊愣又无措,问:“怎么会,我一点也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葛乐长呼一口气,说:“不需要。”
安贝微微收着下巴,抬眼看他。“可是,学长,你也会难过。”
葛乐摸他的下巴,触感光滑细腻,以及少年人特有的稚嫩。“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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