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姨,我正要去相亲。”
乔阿姨又愣了愣:“你去相亲为什么穿着像个特务?”
“……”
乔阿姨很快就替严晰高兴起来,她说:“结婚的时候不要忘记给我喜糖!”
“……”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严晰无力地驱车前往约定的地方。
据说相亲的场所很能考验对方的性格,如果定在咖啡馆就是个普通青年,定在户外茶室就是文艺青年,而定在肯德基就是个二逼青年。
但这次对方叫严晰来定在哪里见面。
本来严晰想就去鸟语花香吧,见了面还能喝一杯,喝一杯顺便还能来一发,但他这个想法被王守宁严厉地批评了。
严晰又不想约在自己常去的店,就只能随便找了个咖啡馆。
说是随便,也不太随便,那家咖啡店开在市内的一家老银楼的楼顶上,这家银楼因为是保护建筑一直没有拆毁,但它比四周的高楼大厦矮了不少,在它的顶楼喝咖啡,有种陷于这种城市辉煌之中的感觉。
严晰没法在银楼旁边停车,只有停在远一些的停车场,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停在里面的车,看见有几辆明显比其他车贵了一截。
他站在那里,看了几分钟,猜测或许其中有一辆就是属于他的相亲对象。
他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为自己的行为失笑。难得他也有这种猜测与期待的心情。
他迈开步子,走向目的地。
严晰循着蜿蜒的楼梯向上,墙壁上挂着四五十年代风格的油彩,他通过楼梯口踏上顶楼,瞬间豁然开朗,眼前是被大厦环绕而露出的一片蓝天。
服务生上前,看着严晰愣了一下,硬是不知道称呼他小姐还是先生……严晰今天很宽容,主动开口:“我有预约,姓严。”
“啊,您的朋友已经到了。”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说,示意严晰跟着他。
严晰走在服务生后面往前走,终于看见了坐在最外围座位上的男人。
那一瞬间,严晰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就那么一眼,严晰仿佛看见了关安远,确切地说是看见了一个典型的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
头发一丝不苟,身材保持得不错,穿着西服也撑得起来,衣服的每一个折角都笔直而熨服,真的是五官端正,但这种男人很少人去注意他帅还是不帅,他眉间的皱褶抢去了他脸庞所有的焦点,显得贵气但严厉。
那人也看见了严晰,整个人停顿一下,但有涵养地没把惊讶表现出来,严晰心想不亏是牛逼人士,普通人看见他这个样子,怕是要先揉揉自己的眼睛了。
那人站起来,严晰则走到座位旁,随意地说:“先坐吧。”
但那个男人没有听他的,而是强势地向他伸出手,说:“你好,我是蒋云舟。”
严晰微微蹙起眉,看着蒋云舟的手,半天才伸出指尖握了一下。
“你好,严晰。”严晰说完自顾自地坐下。
蒋云舟看了看严晰,也坐下。
两个人点了喝的,这种地方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头顶井似的蓝天,要知道就因为这片天,这里才这么贵。
严晰搅着咖啡,对方还是审视他,让他觉得自己简直跟砧板上的猪肉一样,他终于忍不住说:“我第一次干这事,没有经验,不如由你开头来个话题吧。”
蒋云舟皱眉,问:“干什么事?”
“……”严晰露出“这个人一定是白痴吧居然问这种蠢问题”的表情,嫌恶地看了眼蒋云舟一眼。
蒋云舟沉默一下,说:“好吧,我们来聊聊彼此的情况吧。其实我与关先生不过点头之交,所以我对你的了解也非常有限。”
严晰在心里大喊,我靠啊,点头之交就敢拉出来遛,关安远靠不靠谱啊。
蒋云舟看着严晰,说:“据说你有特别的嗜好?”
严晰瞬间沉下脸。
严晰作为一个异装癖,从来没有掩饰过,女装让他觉得安全,这是他个人感觉问题,没必要跟别人分享。
但人们对于异类总有着极端的苛刻。
总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有病,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但就像感冒一样,是平常的事。
可作为第一次见面的人,蒋云舟这么单刀直入太没礼貌,亏他今天还特地穿得比较中性。
严晰对他的观感瞬间降至底线,他说:“怎么?没有考察好就出来被我恶心到了?”
蒋云舟又开始皱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确认一下,如果我觉得不舒服,就不会答应出来了。”
严晰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如果觉得舒服的话,还用特地来问我吗?”
蒋云舟说:“本来我不想问的,但见到你比我想象中要惊艳。”
“哈,我敢说承蒙厚爱谢主隆恩吗?”严晰讥诮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有易装的爱好,早知道你心理素质这么好,我就应该打扮一下再出来。我本来怕穿女装,还要为你垫付救护车钱。”
蒋云舟看着严晰,突然说:“其实我没有恶意,但你反应这么大,说明你没有你想象得不在乎。”
“你——”
严晰压住自己的火气,不想表现得恼羞成怒,但他对蒋云舟这种高人一等看穿一切的说话方式非常厌恶。
蒋云舟垂目,说:“好吧,我们换个话题。我的工作跟媒体有关,我的公司旗下有三家平面媒体,据说你也曾在杂志社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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