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也抬起手,却稳重得多,笑道:“昭凡。”
来人正是隔壁省市局的局草、严二少的心头好、沈寻的大学同学、同样来北京参加公安部会议的特警昭凡。
同学相见,昭凡扑上来就是一个不顾形象的拥抱,使劲往沈寻背上捶了两下,这才看着一旁的乐然好奇道:“这位是?”
“我们局里新来的特警。”沈寻介绍道:“乐然。”
说完转向乐然,朝昭凡一摊手,“昭凡,跟你一样是狙击手。”
乐然惊讶地看着面前这过于好看的男人,不大相信对方也是特警。
昭凡也挺诧异,眉梢一扬,连诧异的表情也十分动人,“这么年轻!”
沈寻笑笑,揽过乐然的肩,“可不是吗,我们家年轻有为的小特警。”
乐然耳朵尖烫了一下,余光往沈寻一瞥,瞧见他锋利又不失温和的侧脸。
寒暄几句后,昭凡就以“同事还在等”为由告辞了,沈寻突然问了句“严啸是不是一起来了?来了咱们找时间聚一聚”,他“嘿嘿”笑两声,爽快道:“行,他闲人一个,时间咱俩说了算。”
去酒店的路上,乐然不断打听昭凡其人,沈寻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往他脑袋上一揉,开玩笑道:“怎么,见人家也是特警狙击手,心里较起劲儿来了?”
乐然摇头,“那倒没有,他是警校毕业的,我是部队出来的,没必要较劲儿。”
言下之意,我肯定比他强。
沈寻明白乐然的意思,笑道:“那你老打听人家干嘛?”
乐然突然笑了笑,那神情有点纯情小处男看到女神的意思,沈寻当时眼皮就跳了一下。
果然,乐然收住一脸春光,声音里的雀跃却恁是没按捺得住,“他长得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
“人”,不限定于男人还是女人。
沈寻愣了一下,想起在警校第一次见到昭凡时的反应,自我安慰道:哎,人之常情。
乐然又问:“他结婚了吗?”
沈寻扶额,“没……”
“那他肯定有女朋友了吧?他女朋友不知道有多漂亮。”
“也没。”
“啊?”
“啊什么啊。”沈寻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你查户口啊?”
“不是。”乐然抄着手,“他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没女朋友?”
因为他虽然脸好看但性格奇葩,还有个死缠烂打十多年的男朋友啊……
沈寻想了想,觉得这话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道:“今晚想吃什么?”
酒店离公安部有些距离,标间,面积挺大,乐然一进去就占了靠窗的位置,拉窗帘时才想起这儿不比周家镇那漏风招待所,根本不用他挡风。而且靠窗的床离卫生家更远,算两张床里的“上位”。他有点难堪,赶忙挪去另一张床,沈寻却说:“哎然哥你干啥,扑了自己的床又来扑我的?走开走开,这儿是我地盘。”
他只好默默挪回去。
会议第二天才开始,收拾完毕后,沈寻带乐然吃了顿正宗的北京烤鸭,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乐然洗完澡刚往床上一躺,就触电似的弹起来。
正在脱衣服的沈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只听他自言自语道:“我/操!真软!”
“……注意素质,这是首都。”
“我从来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
“那也不能骂‘我/操’啊。”沈寻摘下手腕上的表,裤子也脱下了,此时浑身上下只穿了件烟灰色的衬衣,以及黑色内裤。
内裤被衬衣半遮半掩,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乐然的目光。
乐然干咳两声,往被子里一缩,接连打滚道:“舒服死了!”
沈寻走近,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头,笑道:“脑袋露出来,虽然咱们现在算出差,但在酒店被被子憋死憋残不算工伤啊。”
乐然掀开被子,一眼就看到他盈着笑意的眼,愣了一秒,又像触角被摸的蜗牛似的,“嗖”一声缩回被子。
次日清晨,两人都起得很早。乐然紧张兮兮地整理警服,生怕扣子扣错了给市局丢脸。沈寻却游刃有余,出门时还蹲在地上,帮他理了理不小心扎进袜子里的裤脚。
此次会议会期一周,前三天是各地省厅汇报工作,市局旁听,后四天是自由交流,省厅市局的精英们汇聚一堂,相互切磋。
对沈寻来说,前三天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签到时,乐然碰了碰他手肘,小声说:“我看到昭凡了。”
他额角一跳,“哦。”
“我叫他一声吧。”
“……叫他干嘛?”
“他不是我们隔壁省的吗?我们坐一起吧。”
沈寻虽然当年也感叹过世界上为什么有昭凡这种精致的人,但如今看着自己的猎物对昭凡流口水,心头还是没忍住酸了一把。
此时,昭凡已经走过来了。
乐然挥手,“昭凡哥!”
沈寻更加郁闷——叫我就是“沈队”,昭凡才见两面就成了“昭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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