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裘点头。
於阳:“……”什么鬼!?
林裘在他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打量了一下他,有些抱歉道:“原本该接你的,但下午和人谈工作的事,耽误了。”
於阳警觉道:“你约我干什么?”
林裘轻声道:“听小真说,你现在状况不太好,很缺钱,我也是一穷二白过来的,刚来这儿的时候,住地下室,喝自来水,我看着你就像看见我自己当年的样子。”
於阳:“……”你爸山西开煤矿的,来开家长会的时候,让保镖提着五个箱子给办公室的老师发钱,大家以为你家是黑社会,后来我打了你,大家因此都尊称我为a小扛把子。
林裘用那副我是好人的样子给於阳讲人生道理,讲圈里某某某是被包养了而后独立,最后走向人生巅峰的。
他还说:“你见过江丛屹了,你看他现在很火对吧,其实一开始,他是被於阳,我说影帝於阳,被他包养,由他一手捧上去的,包括现在,他也跟着某个大导演,名字我就不好说了。”
於阳掀起眼皮子看他:“因为於阳去世了,你就说他的八卦,大导演还在,你就不敢说名字?”
林裘一派风轻云淡的不要脸:“哪能呢,我只是觉得背后说人总归不好,但於阳是我好朋友,假如他地下有知,他不会在意我说这个的。”
於阳:“很在意,你胡扯。”
林裘愣了下,继而笑道:“你真有趣。”
於阳看着他,微笑道:“你也挺有趣的。”
林裘总觉得自己招呼一个十几岁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完全是到手擒来,也没继续闲扯了,而是在於阳耳边轻轻说:“那你愿意让我帮帮你吗。”
他说着轻轻撩起於阳的鬓发,於阳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快准狠的下手扣住林裘的手腕往外拧,林裘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放手,”林裘压着嗓子喊。
於阳用膝盖顶住他后背往石桌上压,冷哼道:“我看你是门牙又不想要了。”
林裘早不记得这个梗了,他只觉得这朵小白花太辣了,于是扭过头去说:“小阳,我也是为你好,多少人求着想跟我我都……嘶!”
於阳按着他关节使劲,勾着唇道:“求着你你怎么样,接着说啊。”
林裘不敢说了,他手疼腰疼屁股疼。
於阳见他不说话了,松开了手,叹道:“林裘啊,你就收收心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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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和林裘聊完后,出了餐厅,拐个弯上了山,这家餐厅背靠禅山,他去白云寺里用了顿斋饭,看着天色已晚,便又步行下山了。
男人不疾不徐的漫步在山路上,佛寺里淡淡的檀香还浸润在他的周身,他在这样的味道里稍稍安心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在修什么,也许如大师所言,人世一遭本就是苦修,又或者如自己私心所想,求佛祖庇佑地下人有个好的来世,不受疾病不受哀痛,一生平静喜乐。而与他自己而言,一身空空落落的,怎样也无所谓。
他又去了下午约的那家餐厅,他的车停在餐厅门口的停车场里,他去取车。
彼时金乌已落,天边唯余一线红光,落在远处绵延不断的山脊,落在近处青灰色的檐角上,沈淮站定看了一会儿,而后落寂的收回眼,绕过一个拐角,预备往自己车去。
他开了一辆法拉利恩佐,以他的个性是不爱开这车的,但这车是他从於阳的遗产拍卖上买下来的,那便就有了不同意味。
而此刻,那辆黄色跑车前懒洋洋的靠着一个年轻男孩。
那男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衬衫是洗的发白的衬衫,牛仔裤是磨坏了变的牛仔裤,而男孩是年轻的、俊秀的,脸庞满是胶原蛋白,一双眼睛黝黑晶莹,唇瓣饱满莹润,眼神饱含骐骥。
他朝自己看过来时,甚至是急切的、惊喜的。
沈淮只以为是粉丝,远远的便朝他一笑,走了过去。
但那人却出乎他意料的走了过来,先是大步,后是疾跑,最后一把搂住他,骨头都撞的生疼。
他一个劲的说:“总算找着你了!”
沈淮皱着眉,心里警钟大作,精神失常的粉丝拦堵偶像的传闻,他也不是没听过的。
要是让於阳知道他心里头这么想,非得按着他揍不可。
於阳出了餐厅,余光瞥见自己的法拉利,顿时惊呆在原地,跑到法拉利前面认真看了一遍,隐约看见了车内的物件——挂件、坐垫、玩偶、耳机……车里的装饰还和他拥有时一个样,而其余那些东西,也都是他熟悉的,是他好哥们沈淮的。
於阳在原地等了半小时,急的乱窜,脑子里想法很多,但都让他坚定的在这等着沈淮。
尽管姗姗来迟,但还是等来了。
俩人站在停车场里也不好说话,于是於阳生拉硬拽着沈淮再次进来这家餐厅。
沈淮原本是不从的,他拿起手机差点报警,但他却在於阳那声“原来你换掉了那小倒霉啊!”的抱怨中,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的看着对方。
他用了很多年的“黑莓”,就是於阳惯称的“小倒霉”,这是他们两个才懂的称呼。
第8章 第 8 章
於阳一点也不客气,菜肴专挑最刁钻的点。什么豆腐做的熊掌,刚捞起来的鲥鱼,喂香料的小羊羔,种种样样,反正这家餐厅号称祖上是御膳房大厨,专做宫廷菜,於阳刚甩林裘一脸之后就有点后悔,怎么着也得把饭给吃了先,还好又遇到了沈淮,能再回来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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