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神乐将华韶放好,替他盖好被子,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这才转身离开,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华韶是在第二天的早上醒过来的,他知道自己发烧了,烧的昏昏沉沉的时候,似乎有个人抱住了他,那个人的怀抱很凉,很像那个人,于是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恍恍惚惚中似乎有人将他放进了热水里,替他清洗着身体。他并不喜欢别人碰他,可是那双手像是被施了仙术,弄得他很舒服。最后又有人喂他喝了药,药很苦,他努力的用舌头将勺子顶出去,那人偏偏不让他如意,他只好委屈的将药汁全部咽了下去。
后来便做了很多梦,有师门中的师兄弟,有郝蓝师姐,更多的是百里神乐,一会儿残酷,一会儿温柔,弄得他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华韶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这件衣服并不是他的,他皱了皱眉头,看来昨天的一切并不完全是自己的梦。他发烧了,昏倒在路边,然后有人救了他。
华韶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他想起来那人似乎替他洗澡了,那么他满身脏乱的痕迹那人是看到了。只是不知那人是谁,如果是他认识的,他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如果不是他认识的,那么他希望他这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他,即便那人是他的恩人。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房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接着便是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起了吗?”
“什么事?”华韶哑着嗓子开口。相比于之前,他的声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店小二推门进来,将热水摆好,转身对华韶道:“公子,如果您已经好了,就随小人下去用餐吧。”
华韶哦了一声,起身过去洗漱,问身边的店小二:“你知不知道是谁带我过来的?”
店小二立刻答道:“自然记得,那位公子还吩咐过小人好好照顾公子呢。”
“是个男人……”华韶喃喃。也对,女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抱得动他。
“那公子是什么模样?”华韶又问。
“穿着一身白衣服,模样可好看了,那眉眼就跟画出来的似的,只可惜周身都散发着冷气。”
华韶怔了一怔,脸色苍白。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如果是他的话,自己只怕已经被抓回扶摇宫了。
他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装作无意的问道:“可知那位公子姓什么?”
店小二摇头。
华韶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位公子现在何处?”
店小二道:“那位公子昨晚就离开了,小人并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他们?看来不止一个人。华韶沉默了一会儿,毫无头绪,索性不再想。趁百里神乐没追来之前,他必须离开此地。
作者有话要说:
☆、35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久了,大家可能不记得了,前情提示一下:东来阁首席弟子谷啸风闯进百里山庄被百里无伤所伤,翠浓被逼救了谷啸风,谷啸风离开时曾问翠浓可有什么心愿,翠浓要他在南雪歌的房中留下一封信笺,以此陷害南雪歌是东来阁的奸细……接下来还有一更
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空气里还残留着混合着青草香的露水味。百里无伤着了一件绣着暗纹的黑色长袍,神色冷峻的往刑堂走去。
“南公子醒了没有?”路上,百里无伤忽然开口问身边的人。
“回禀庄主的话,还未。南公子昨晚看了些书,睡得比平时都晚。”
百里无伤点头:“让他睡吧,等他醒过来,吩咐厨房将补品送过去,记住,要热的。”
“小人明白。”
刑堂的入口处跪着一个人。
那人垂着头,散下来的发丝将面容遮去了大半,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像尊雕像似的,头发上还缀着水珠,想来是昨夜湿气太重的缘故。
百里无伤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就径自朝里面走去,那人慌了,膝行过去,死死抓住百里无伤的衣摆:“庄主,漱玉求求你,饶翠浓一命,漱玉求你了。”
百里无伤冷冷看他一眼,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等百里无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入口处,沉香才敢过去将漱玉扶起。
漱玉的胸口受了一脚,又跪了一夜,此刻早已精疲力尽,支持不住的瘫倒在沉香怀中,目光迷离的看着他:“沉香,求你救救翠浓。”
沉香叹了口气:“庄主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漱玉,我知道你在乎翠浓,好歹相处了几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心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庄主看重南公子,这次南公子折了条腿,只怕翠浓……”
穿过长长的暗道,最深处有一间暗室。百里无伤走进暗室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下人将椅子摆好,百里无伤坐下,将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问老张:“还没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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