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了几下,但身体像僵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只能注视着这个灰衣人与那个盔甲男在一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是哪种生物?你血液里被人注射进什么东西了么?”盔甲男问我。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种类似野兽低吼的啊啊嗯嗯的声音。嘶哑粗糙的呜鸣听上去像是一头巨大的困兽发出的,让人听了既害怕又厌恶。
我怎么了,我怎么说不出话了?我急得指手画脚,但看到自己的手又呆住了。
大腿般粗的胳膊连着小腿般粗的手掌,五指相连,像是熊掌却没有熊的利爪。从胳膊到手掌都覆盖了一层又黑又硬的鳞片。仔细看,指甲大小的鳞片是深蓝深到发黑的颜色。从鳞片与鳞片的缝隙中隐隐约约散发出阵阵腥臭.......
“啊啊唔唔......”我难以置信地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发出来的声音更加像是困兽的嘶吼。撕心裂肺般,听着自己都觉得恐怖。
“丑八怪,老大问你话呢!你还不快回答!”一个尖刻又冷酷的声音响起。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毫不留情地掀翻在地上,后背立刻遭到一阵拳打脚踢。
地面很光滑,可以照出人的影子。我看着自己的影子,只感觉凉意袭来,头皮发麻。
我的头比平时大了两三倍,长出了长长的双颚和又长又窄的颚骨。头骨覆以五六公分的圆弧形的骨板,围绕着这个凸起,在很平滑的脸颊上饰以成行成列的小瘤和小棘,很像肿瘤一般。我的鼻子,怖满瘤状凸起和棘状刺,在鼻子上方具有短而凸起的肉质饰物,看起来像是锯。脸上所有凹进凸出的地方都布满了和胳膊上一样又黑又硬的鳞片.....
“六子,别打它了!”
“是!”
有人上来把我搀扶起来。我呆呆地任他们摆布。难过他们叫我丑八怪,难怪我说不出话来,发出的声音那么恐怖.......
“你还好吧?”
我茫然地抬起头,这个动作牵动了背部的肌肉,一阵疼痛。刚才那个人打得可真狠。
“药师,灵不能再等了。快切入正题吧!”盔甲男在旁边催促。
眼前的灰衣人有一张被风霜刻画的苍老的脸庞,他看着我,“你以前不是长这个样子么?”
为什么这样问?心里想着,我迟疑地点点头。
“那么你昏过去之前是被人注射了药剂么?”
我想起了昏迷前狂风大作、黑沙漫天的景象,还有那人说的话和逼我吃下去的东西。不禁浑身一震,原来是那些东西把我变成这样的。
他看着我的反应,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想,然后对盔甲男说,“老大,我想他的血液是可以用的。看来给他注射病毒的人不想要他的命,只是要折磨他罢了。”
折磨我,折磨我?
我呆愣愣地反刍着他这句话,身子一扯,被人拖拽着前进。
***
待我稳住身形,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摆满机器设备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那个灰衣人和盔甲男,不,此时盔甲男俯身在一个床上,他下面插满塑胶管的东西好像也是个人。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一双机器手钳住,仍在了他们旁边的那张床上。身体被机器手大力的掰开,喀嚓几声,手腕脚腕上都被床上突然弹出的皮带铐住了。我惊慌地挣扎,但是不知道这皮带是什么材料做的,越扯越紧,最后死死地箍进我的肉里。
“老大,可以开始了,请您让一下。”灰衣人恭敬地对那个打进来后就一直搂着床上的东西的人说。
盔甲男没有动,过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站直身子挪到一边,眼睛竟然还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床上。
我侧过头,好奇地看。
床上躺着的果然是一个人。脸色苍白,容貌清秀。相比较这群长相奇怪的人,美得简直像个天仙。难怪会把他们的老大迷成这样。
我暗暗想着,突然身上一疼,扭头看到离开的机器手里已经空了的针剂。“啊啊唔....”给我注射什么了?我急得张开嘴,但只能发出自己听了都刺耳的声音。
“只是一点让人浑身无力的药剂而已。”灰衣人像是安抚似的轻柔地说,随即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但是,接下来能不能活成就看你的命了.......”
我一愣,尝试着动了下,果然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接下来,我眼睁睁地看着数不清的管道横七竖八地插在我身上,与临床的美男子的相连。机器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在我们俩身上快速运作着。麻醉了的身体虽然不能感觉到疼痛,但我还是很清晰地感觉到锋利的刀片划过我皮肉,由于不能动,这种感觉反而愈发敏感。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感觉自己是个已经脱离了ròu_tǐ的灵魂,轻飘飘地悬浮在半空,冷漠地注视着床上插满管道的两个人,那眼光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鱼肉被一刀子一刀子的削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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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通过管道在我和他之间转换。乌黑的血液是从他流向我的,鲜红的血液是从我流向他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身体里的热量也在一点点流失。我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这些交换血液的管子,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能救个人说明我还有价值,要是这样死了也还值得。就是好希望在临死前可以见孟菲斯最后一面。想到孟菲斯,自然而然想到那个混乱颓靡的夜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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