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孟信眯著眼微笑,不闪不躲坦然回道:“那我就不跟。”他很乾脆的改变了主张,刚才的僵持似乎不像真的一样。
韩士舒撇开脸,他赢了吗?不,他知道没有。关乎自己健康安全的事,劲丞和孟信是绝对不会轻易退让的,他反对,他们最多是瞒著自己进行,就跟清除他体内的妖族浊气时一样…
“对不起…”
“嗯?”
“我太冥顽了,非要试探你不可。”韩士舒愧疚地抱住男人的腰,将脸靠在上面。
巫孟信轻笑出声,搂著韩士舒说:“舒儿可以再多任性点没关系,我特别喜欢你对我任性。”舒儿总是为别人考虑,常常压抑自己忽视自己的心情,压的受不过来了,也不主动吐露,只会一个人烦恼的胡思乱想,让他和大哥尤其伤脑筋。
韩士舒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摇头究竟是什麽意思,他闭上眼,静静感受来自脸旁这具躯体的温暖。
竹安烧完拜帖回来,看见两人相拥的景象,不敢打扰,远远的站在外面守侯,他虽惧怕爷的达俺,但一开始,心底却颇为爷不值,爷贵为大耀唯一的王爷,与皇上手足情深,身份贵重自不在话下,以皇上宠爱的程度,爷现在虽暂且孑然一身,但将来妾妃成群、子孙满堂是可以预见的,恐怕连一国公主也只配给爷作个双妃之一。
爷有大好的婚配,大好的前程,世上许许多多美丽女子甚至不求名份愿意给爷生孩子,爷却把自己委身给了别人,还是两个男子……竹安不敢想像这件事被曝之天下的话,天下人会如何看待爷、耻笑爷,皇上又会震怒到什麽地步,想必掀了朝阳殿都有可能。
爷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些,但爷仍然执迷不悔,还以男子之身冒著生命危险偷偷生下安王殿下…他竹安是个阉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体会男女之爱,却不得不为主子的这份感情动容,他看得出爷和劲爷、孟信大人在一起的时候,跟平时都不一样,爷不再只有温润的微笑,表情变得比较多比较丰富,生气的频率也比较高,但不是真生气,只是小小的恼怒,那恼怒让他和竹清有时都会克制不住的窃笑,这一切都是因为爷跟他心爱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和竹清都缄口了,他们不愿意破坏爷的幸福,能瞒多久,他们就瞒多久。
“竹安。”不知何时,韩士舒已经放开巫孟信,向竹安唤道。
“在。”竹安连忙进屋。“各府的歉函已经发出去了,爷有何吩咐。”
“备轿,我要去行宁斋。”他想到有些事该趁早与上官商谈。
“是。”
“在那之前,先到厨房将王爷的药拿过来,灶脚一大早就煮好的那碗。”巫孟信很坏的打破了小鸵鸟的期望。
“是。”竹安大声应道,他差点也忘了这事。
韩士舒叹口气,知道不喝完药,孟信是不会放人的,因此他乖乖的等竹安端药来,一边商量:“我喝药,但你等一下不准跟我去行宁斋。”顶著惜王的爵位已经让六部的同僚对他毕恭毕敬,後面再跟一名国师,根本没办法好好沟通。
“好。”巫孟信笑著亲吻韩士舒的侧脸。
男人没有硬要跟让韩士舒放心不少,虽然竹安端来的药难喝的差点让他昏眩,韩士舒纠皱著五官,努力压下冲上脑门涩味,他已经很久没喝到杀人级味道的药了,抵抗能力弱了不少,发白的脸色看的竹安胆颤心惊,频频绕著主子紧张的问:“爷您还好吧?”
“没事的。”巫孟信轻柔的将韩士舒按在怀里,顺抚著他的发丝。“一下子就过去了。”细吻一个个落在额顶鬓缘。
巫孟信饮了一大口清茶,也不避闱竹安观看,低头就哺进韩士舒嘴里。
“嗯……”韩士舒嘤咛一声,微仰起下巴,清茶冲去他口里一半的涩味,剩下一半刚是被男人的唇舌给赶跑了,探入的舌头非常温柔的巡视,钜细靡遗的照顾著他的齿列舌根,韩士舒明眸微醺,在他口里搅动的舌头同时也搅动著他的心,他实在很难抵挡孟信和劲丞有些霸道的温柔。
眼角陡然瞄见别过身体,耳根发红的竹安,韩士舒煞时理智回笼。“停…停…够了,孟信。”用力推拒男人的胸膛,他居然在竹安面前与孟信深吻到浑然忘我,韩士舒简直想钻进地下躲起来。
“我不太够啊。”巫孟信不太甘愿的松开。
“我该出发了。”韩士舒红著脸急匆匆地起身。
“急什麽,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巫孟信撇了一眼竹安,不由反抗的拉回韩士舒。“你衣衫不整的要怎麽出门,还自称王爷呢,别人看了还不笑话你。”
“我在轿里自己稍微整理就行了。”独处的时候让孟信服侍是觉得没什麽,但竹安在这里,他怎麽都没办法坦然习惯。
“不行,为挚爱的人梳发理衣是身为丈夫的责任和权力。”巫孟信笑著轻轻抚平韩士舒衣摆的折痕。
“孟信!”韩士舒低喊,他是故意的!故意在竹安面前说的这样明白!
巫孟信慢条斯理的整理韩士舒的衣著,将微松的腰带重新系好,梳齐只有一点点凌乱的枯发,完全不顾忌竹安,也不顾忌随後进来的竹清,直到他觉得满意了,才在韩士舒唇上轻印一吻,道:“好了,舒儿出门当心。”
韩士舒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说什麽,只轻轻应了声。
离开素心居,韩士舒忽地停下脚步。
“爷?”竹清竹安不解的双双跟著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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