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叙了几句,冯琰回转骑兵营,只是一路走来总觉得像是有人跟着,他回头看了几次都没发现可疑的人,于是越走越偏,到了人迹罕至处,他正要发声,一鼓利器扑起的风迎面而来,冯琰立时后退一步侧身避开,只见那扑过来的利器白光一闪,几个回旋又沿原路飞回去,堪堪握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里,竟是一把白玉扇,只是玉骨顶端微微凛着寒光,浸透杀气,莫名熟悉。
“是你,”冯琰惊诧出声,只见王启一身黑衣,风尘仆仆,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跟我走!”观那神情非十万火急之事断不会叫他失色如此。冯琰心中狂跳,是慕容祈!
冯琰二话不说跨上马,紧随王启之后,两人骑马发足狂奔,直至东方发白,赶到了祁连山山脚下一处民居,王启一把将他拉下马,正撞见推门而出的段立懿。段立懿乍见冯琰,微微一愣,王启顾不了其他,将冯琰一把推进简陋的茅屋,催促道:“快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情千劫》前奏可以做配乐
第13章 番外一:很久以后
到了第二十个年头上,彼时建熙帝堪堪三十八,冯琰四十八,在长达二十年的夫夫恩爱后,老天终于看不过眼,决定给这始终甜蜜的两只制造点小插曲,于是在三月初的某一天,建熙帝得痔疮了,虽只是饮食不调暂时引起的症状,好歹对生活是有了些影响。男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夫夫和谐生活的基调就是规律的啪啪啪生活。突然没有了,冯琰觉得无甚大碍,建熙帝却觉得不甚习惯。于是有一日掌灯后,夫夫二人一个端坐几前看奏章,一个侧躺在榻上看话本。看了大约三本,冯琰就忍无可忍地扔掉笔,严肃道:“陛下,后宫不能干政,这折子臣批不得,不能因臣坏了大燕历代的规矩。”
建熙帝眼都未抬,瞧那话本子瞧得津津有味,没理睬冯琰。冯琰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看了看窗外,又看看漏刻,道:“都这么晚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建熙帝眼睛一亮,慢悠悠放下话本,说了句“洗漱”,守在殿外的宫娥太监鱼贯而入,一番忙碌后,两人倒在龙榻上,冯琰理了理被褥,两手平放在腹间,盍目准备入睡,通常这种姿势下不过半刻他就能睡着,正自在边上培养睡意,建熙帝突然翻身过来,右手环过他的脖子,淡淡道:“怀珪,我们许久不曾…”
冯琰握住他稍有些凉意的手,带着些鼻音道:“太医嘱咐过,等你好了才能,再忍耐几天。”
建熙帝默了默,开口道:“不如今次你在下,我…”
冯琰倏然睁眼,刚培养出来的睡意被吓得一丝不剩,有些僵硬地看着伏在身侧的建熙帝,见他缓缓抬头,忙将目光放在帐顶,寻思着怎么回答。他们在一起二十余年,他一直在上,便以为慕容祈没有这样的心思,他知道慕容祈也同他一样并非天生的龙阳,只是遇到的是对方,甘愿抛弃正常人的生活,而选择两人相依相伴到老。
冯琰这厢还在寻思,慕容祈眼中闪过失落,缓缓道:“睡吧。”
冯琰还想说什么,但是愿意的话不知怎么一直卡在喉咙里,他安慰自己慕容祈提的太突然,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给自己做个心理建设,这一建设把朝廷的风向给建设变了。
第二日建熙帝一反常态宿在了太极殿,第三日第四日皆是如此,前朝战战兢兢,第五日冯琰回了将军府,后宫沸沸扬扬。宫中气象为之一新,往常素色的禁宫一下子变得五彩斑斓,宫女们个个花枝招展,刘烵冷冷看着宫中悄然改变的气氛,濯濯小心翼翼问道:“娘娘,要不要咱们也?听说陛下提了未央宫的谢之宛去伺候笔墨。”
刘灼淡淡道:“民间有句老话叫狗改不了吃屎,他缠了冯将军二十多年,要能放下早就放了,还等到现在。”
濯濯想了想,又道:“民间也有夫妻走了许多年头,最后劳燕分飞的。陛下也许真的厌恶了冯将军也未知。”
刘灼淡淡一笑,笃定道:“他不会,”因为那是冯将军,因为他是建熙帝啊。
尽管前朝后宫变化不小,太极殿和将军府却是意外的安静。冯琰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仔细擦剑,刘煜坐在他对面小半个时辰,就没见过他变动作,刘煜道:“他是九五之尊,是万民之主,总是拉不下脸的。要不你干脆点,去认个错。认个错没什么,又不掉肉。”
冯琰眼皮都没抬,淡淡道:“你经常跟沈大人认错?”
刘煜拍了下大腿,哎了一声道:“我跟你说,我真的搞不清他们这些文人拐弯抹角的心思,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他脸色一不对,我就得认错,要不然就别想安生,过来人的经验,你听我的,准没错。”
冯琰继续擦剑,不想理他,对他这种没原则的行为不甚赞同。万民之主怎样,九五之尊又怎样,在他这里,在他们的一方小天地里,他只是他的爱人。
刘煜见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突然想起冯璋的近况,吞吞吐吐犹豫要不要说,冯琰一抬眼便知他有话要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刘煜有些忐忑地挠了挠头,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额,是关于你哥的,冯将军他在稷城…”
“咳咳咳,咳咳咳,”刘煜一听这声音,条件反射头皮一阵发麻,暗叫不好,抬眼果见不远处的廊下立着白衣常服的沈若黎,见他抚着喉咙对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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