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容且一边给江茴绑着裤脚一边说道:“我可没有和你说笑,眼睛机灵着点,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咬一下有时候是会要人性命的,我在南疆的时候可没少受那些小东西的折磨。”
江茴听着这番话,心里倒是暖暖的,倔如江茴,还是轻轻道了一句“谢谢。”
这山说陡倒是不陡,但是乱石层层叠叠的不大好爬。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上走着,炎炎夏日走得满身是汗。阮容且偶尔停下来采一些或奇形怪状或鲜艳美丽的植物扔在江茴背着的竹筐中,还拿着柳条编了一个头环丢在了江茴的脑袋上。
江茴提醒自己要平静,要记得那是阮将军的弟弟,不能杀。
阮容且捻起树干上的一撮熊毛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熊肯定吃得不好,毛发这么糙。”
“那是,阮公子你可比它强多了。”江茴呛着阮容且。
江茴的屁股又挨了一脚,刚要发作,忽然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掉在了自己的怀里,接着便觉得脖子上一痛。江茴下意识地伸手去捞,倒是捞出了一条暗绿色的小蛇。
阮容且看清了江茴手中的蛇,立马伸出两根手指抓住了蛇的七寸,用尽全身力气扔出了老远。
“你可被它咬到?”阮容且神色焦急地问道。
“脖子疼。”江茴有些迷离。
阮容且将江茴领口处的衣服扯松,这才看见那蛇留下的两个小血孔,二话不说就用嘴吸了上去。
江茴被阮容且压着靠上一棵大树,瞪大眼睛感受着阮容且的双唇在他的脖子上一遍一遍啄着。
“阮公子。”江茴轻声唤道。
阮容且深深的吸了一口血,吐掉,抬眼看向江茴道:“你感觉怎么样,晕不晕。”
“不晕。”江茴答道。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连这林子里的鸟儿都停止了鸣叫,认真地看着这一幕。江茴看着阮容且担忧的眼,抬起靠在树干上的脑袋缓缓向阮容且压上去。
阮容且也不躲,静静地等着江茴的唇覆上他的唇。
唇齿相碰,满面芬芳。阮容且脖子猛一用力又将江茴的脑袋靠在了树干上,但是好像力气用大了,又或者是余毒没有清理干净,江茴居然晕了过去。
阮容且这吻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抬头一看江茴的眼睛居然死闭着。
阮容且真是不知道应该感谢那条破蛇还是应该弄死那条破蛇了,他叹了口气,把江茴背在了背上向山下走去。
阮容且这从小也没干过什么体力活,背着江茴回家真的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好不容易踏进了阮将军府的大门就直接趴倒在地上了,可巧,正好趴到了阮容起的脚边。
“你把江茴怎么了?”阮容起先把江茴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了,要不是我他都没有命回来。”阮容且拼着最后的力气大声抱怨道,这才用着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带他进屋,准备热水,放点血。”
阮容起听闻马上吩咐下人去做了,这才扶着阮容且起身。
这一夜,阮容且一直呆在江茴的房间里为他疗伤排毒,直到天色渐明才趴在江茴的床边缓缓睡了去。
早上,阮容起倚在门框上望了一会儿睡熟的两人,笑得很是温柔。
临到中午,江茴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嘴里哼了一声吵醒了阮容且。
阮容且是立马跳起来的,问道:“怎么样,你渴不渴,头疼吗?”
江茴未答,脸倒是先红了起来。
阮容且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没什么问题了,又摆出了往常的样子道:“小子,你可欠我一个好大好大的人情,下回我再熬药你可必须要替我试药了。”
江茴鄙视他,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我又话说。”
阮容且附身凑上去问道:“说什么?你饿了?”
江茴头一次笑得这么媚,含住了阮容且的唇,良久松开道:“山上的,没完成。”
“得,那个人情就这么还吧。”阮容且笑说着。
盛夏里,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热的,灼烧着两个人的心。
苏萧离不知为什么阮容起要送给他一个玉扇坠儿,不过这玉白里透碧,纯净无暇,触感很是温润,又是阮容起送他的,苏萧离当然很开心地挂上了,在大太阳下摇着扇子。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苏萧离问道。
“大街上一个富家公子扇子上挂着的,看着好看,我就偷了来。”阮容起说道。
“少糊弄我,快说。”
“令音国进贡的贡品,想着你用那扇子倒是少了一个扇坠,就给你拿过来了。”阮容起道。
“现在的贡品都已经直接送到阮大将军的府上了。”苏萧离酸道。
阮容起轻笑。
苏萧离也没有再关心,毕竟这种事他也不放在心上。
“苏陌跟我说,她肚子里那孩子是林乱的。”
“林乱?”阮容起有些惊讶,“当真是乱,你准备告诉他?”
苏萧离摇摇头道:“我不想说,林乱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陷得太深了,况且这件事,苏陌心甘情愿,林乱根本不知情。”
“那你想拿这个孩子怎么办?”阮容起问道。
“宫里养一个孩子又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还有苏陌呢。”苏萧离道。
“你真的觉得苏陌会活到那个时候?”
“你什么意思?”苏萧离皱着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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