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疑问,他们又被人拉到了那个手术室,不知道是不是植物人的体质特殊,孔妹力感觉比昨天轻松了一点,麻醉的效果似乎变弱了,他偷偷侧了一下脑袋,两边有许多淡蓝色的门,墙壁雪白,就像天花板那样。他却没看到任何像窗的物体,自然也没办法从光线判断时间,这里根本没有阴暗的角落,白色的光充斥在每一个夹缝里,就像这里是光明之神眷顾的场所。
一切像不久前那样如法炮制,他和曾品躺在铁床上被升了起来。白大褂坐在轮椅里,左手裹得像个粽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用阴鸷的眼神狠狠盯着他们,如果这眼神有实体,孔妹力肯定他们已经连骨头都被切成薄片了。
“割。”白大褂突然说。孔妹力一愣,割?割什么?“你们等等,一上来就割这割那的,多伤感情。”
白大褂咬牙切齿道:“还杵着等死么!给我割!”一声令下,还犹豫着的研究员们立刻抖擞了起来,举着手术刀把两个目标人物绕了一圈。
曾品因为前一天的“壮举”受到重点对待,研究员们一个个都严阵以待,孔妹力这边大概是因为没人相信含羞草有大杀伤力,所以动作特别放得开,一上来就直接揪住了他的茎叶,含羞草叶子瞬间就合拢了,孔妹力突地感到一阵剧痛,挡在面前的人移开后他从玻璃窗上看到有两只手在强行掰开他的叶子。“喂喂喂!你们是不是不知道疼字怎么写啊!”回应他的是头上又一阵锥心的疼。孔妹力握紧了拳头,咬了一口气,挣扎的力气仿佛也被抽走了。
在他看不清楚的角度,一个研究员正用那把不够锋利的手术刀割他的含羞草,他脑袋左边的那株有三个分支,右边的是四支,被割的正是不对称的那一支,小黑猪咬掉一小个角的那片叶子也正好长在这一支上,似乎注定了它悲剧主角的命运。
孔妹力开始神志不清了,他的含羞草叶子比普通含羞草的要大一些,也坚韧非常多,现在对方的割法显然是最没效率也最折磨人的,他疼得浑身抽搐,全身的神经就像不受控制似的胡乱跳动,在彻底晕死过去之前,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曾品——早已经昏迷了,一个小笼子端端正正地摆在铁盘里,**的都是近乎无色的汁液,昨天那个粉红色的强腐蚀性液体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脑袋上传来柔韧的折断声,瞬间,孔妹力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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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阿门和唐家风看完有用的记忆画面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去“笼子”。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大街小巷里尽是蛇虫鼠蚁各种变异动物的大军过境,躲在阴影的角落中伺机而发。
“今天很反常。”唐家风说。
主父阿门扫了一眼车外,皱起了眉头,“动物在暴动,这里快要变天了。”
唐家风问:“变天?是说那种吹铁锈味道的风阴天吗?”
主父阿门颔首,“是,我本来猜测它要一个礼拜左右才会抵达这里。”
唐家风道:“你的意思是,它提早到达了吧,没想到你还会预报天气,嗯?”
主父阿门面不改色,“仅此而已。”
两人到达笼子,警卫们仿佛早有准备他们回来,从步枪狙击枪到迫击炮之类的武器都准备好了,他们出现在视线范围的时候就遭到了狂轰滥炸似的攻击。主父阿门在第一波攻击到来前就精确算出了炮弹的落点,流畅地控制着方向盘避开了攻击。不但他的驾驶技术高超,车子的灵活性和防御力都惊人的强,连唐家风都吃了一惊,他在车里竟然没怎么感觉到急刹拐弯带来的颠簸。主父阿门猛踩刹车用漂亮的飘移把车甩进了一个巷口,“带上武器。”
唐家风把武器和弹药带上,主父阿门也拿了两把手枪,两个人跟刺客似的在各种建筑之间躲避穿行,爆炸的火焰焚烧着死掉的变异动物,烧焦的气味随风散开,瞬间又被迸射的火药味掩盖过去。这是一个连最普通的对话都没法进行的时候,因为子弹击中柱子车子玻璃门等物件的声音喧哗得像暴风骤雨袭击。主父阿门做了几个手势,唐家风一目了然地点了点头,回以另一个手势。主父阿门接过几颗手榴弹,猎豹似的一跃而出,他的手枪还在腰上,空出来的手迅速地把手榴弹们连续掷了出去。他侧身摔到地上打了几个滚就躲到了一个报亭后面,枪声紧迫追上来打得铁制的铁壳砰砰作响。但很快地,枪声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惨叫和爆炸声。主父阿门玩着手枪从报亭后走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他用眼角扫了一眼已经潜行到笼子正门附近的唐家风,对着天空放了一枪。
躲在笼子某两个窗口背后的狙击手禁不住震了一下,越发严阵以待起来。一个躲在暗处,另一个目标显然更好瞄准,其中一个狙击手从通讯器中得到观瞄手的信息,估测后果断扣下了扳机,子弹以将近一千每秒的速度破空而去。他瞄准的目标是头部,他负责的这个男人虽然来历普通,但上头为防万一,要求一击毙命。他很有信心自己已经击中了,但观瞄手那边迟迟不见回复,那个男人也还站在原处,照道理应该早就倒下去了。狙击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对着通讯器呼叫了起来——通讯器的另一头,只有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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