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寒风呼呼的,半点危险也无,他估摸了天色,仿佛是寅时了,距离那道人走后已然一个时辰,也不见半个人过来会他。
殷守想了片刻,觉得那道人定然是有要紧事,兴许给忘了。
他往周围瞧了片刻,荒山野岭、悬崖陡壁的,也看不出这是哪儿,那道人嫌他太慢,半路便让他弃了马,只将他带住,所以此时是连匹马都无,也不晓得怎么回朝歌。
“还是找找有无村落罢。”
殷守看了看那阵,又想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出去寻下地形,免得走了太久,明日也不回朝歌,令纣王担心。
他往四处看了看,又到处瞧瞧,终于是寻到了路,他还没走那一步,便听上空有人喊道:“贤王真是令人好找!真令贫道焦急!”
他本以为是那道人喊的友人,但又听那人喊贤王,他仰头一看,只见申公豹骑虎骤然降落!
申公豹跳下那斑点虎,那虎有灵,只堵在殷守后头,申公豹正对殷守,打了个稽首,嘻嘻笑道:“贤王总是乱跑,贫道已无甚耐心可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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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王猛然惊醒!
眼前只余几根烛光恍惚摇曳,屋子里昏暗得冰冷。
“勤云——”
大王一声叫唤,勤云立马来跟前伺候,只听大王怔怔问道:“哪个时辰了?”
“寅时了。”勤云说。
纣王又问:“贤王还未回来么?”
勤云摇头。
他又听大王顿了片刻,而后喃喃开口:“方才孤做了个梦。”
勤云低首听着。
“一会是…梦见与贤王在游魂关杀敌,一会又梦见孤教他练剑,一会又是两人大吵对峙,后来…后来又是那日三月三在汴良,人山人海,人人带着假面,贤王也是嬉闹钻进了人群,孤找呀找,找呀找,找了许久许久,直到灯火灭尽,人影全无,还是寻不见他,唯有孤一人站于那处,手中的糖泥滴滴答答糊成了一片。”
勤云俯身答道:“梦总是反的,大王且安心。”
“反的。”纣王说。
他慢慢站起,喃喃说:“阿守从来不喜申公豹…”他怔怔盯住那烛光,忽的喊道:“勤云,备马!孤要出城!”
朝歌以北,三十里外。
斑点虎在殷守身后死死堵住,低低凶吠。
申公豹慢悠悠的在殷守面前走来走去,将他盯住。
殷守回头望了那阵,已然晓得自己不该出来,眼下只得寻机会再进才是。
申公豹来者不善。
“道长怎的又来了?”殷守问。
申公豹金眸流转,一边盯住那阵,一边笑道:“大王命我来寻将军,贫道在朝歌为官,必然要遵从大王旨意。”
“是吗?”殷守说:“吾不过是与大王相约在此处,大王是晓得的,吾天亮便是回去,大王怎会令道长来寻?”
申公豹噗嗤一声,又笑:“将军忽悠的功夫真是愈发长进,若不是贫道正从龙德殿来,又见那阵,必然是要被将军给哄着了!”
申公豹又说:“大王在龙德殿大发脾气,那案桌是掀坏了好几把,还斩了两名大臣,说将军真是说不得!只说了你几句便如小儿怄气般离家出走!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殷守双目冰冷,只盯住申公豹,手中暗暗握住灭魂,问:“道长要如何?”
申公豹拿出雷公鞭,金色的眼眸被手中兵器映出了一抹暗蓝,如妖魔般不祥,只听他缓缓出口:“将军还是莫要挣扎,大王令贫道将你绑回去,好好管教管教,磨磨您的野性——”
“嘭!”
那话音未落,灭魂已杀至他喉咙,申公豹只随意用雷公鞭一挡,便是挡了下来,灭魂与雷公鞭一经碰撞,黄蓝之光乍现,火花四溅,灭魂嗡出一声哀鸣!
“灭魂的确是神剑,但将军确是**凡胎,真是苦了它了,如此之苦却还是任劳任怨,果真是好物!将军!您如此之弱,今日灭魂恐怕是要折了!您还有乖乖与贫道离去罢!”
殷守听灭魂果真在哀鸣,却是顾不得其他,又见那斑点虎只在一旁观战,死死守住那阵,只要殷守有意向过去,便是发出攻击,不过三两下,殷守已是浑身有伤,一边奋力抵那申公豹,一边开口:“申公豹!你那师兄姜子牙都败与我手中,你又能如何?”
申公豹失笑:“将军唇舌厉害,贫道已然领教,若是以往,贫道必然要与将军争辩,说不准要被将军牵引,但今日却是乱不了吾心神!姜子牙?不过是个匹夫罢了!他的确是令人嫉恨,但也不过尔尔,论道法,他哪点比得上吾?更何况…”他盯住殷守:“如今贫道已然有了奔头,他修他人间富贵,我练我万世长生,将军!您如此在意,还不来助我?!”
他见殷守被打得节节败退,浑身皆是伤口,混沌之气氤氲而出,仿佛是美味至极,若是在其身边修炼,假以时日必然不可限量。
申公豹见他狼狈至极,气力也有渐渐用尽,却还在抵死挣扎,真如一只可怜幼猫,他一伸手便是能捉住,一用力便是能捻死!
**凡胎,即是如此。
“乖乖就擒罢!”申公豹将雷公鞭收短,只用手去抓:“将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殷守手中灭魂忽的以一诡异的角度杀出,申公豹大意轻敌,以为殷守只成笼中之鸟,便是将雷公鞭收短,那灭魂用力晃出,来不及抵挡,便是别一剑削去了左手尾指!
申公豹退后一步,瞳孔变成亮金色,瞧了瞧自个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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