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音。
澜裳叹了口气,嘟囔着:“不能喝还喝这么多”扶着他走回去。
“那我去别的房间睡吧。”
扶着他进屋,琴徊说。
澜裳点头:
“那委屈公子了。我去收拾房间。”
说着小心翼翼的将肩上的重量托付给他,一溜烟跑出去了。
扶着盛衣躺下,手指划过他的颈项。
--真不如杀了你算了……孽障!
琴徊抿着嘴,手指张开,虎口卡在他的脖子上。
熟睡中的人浅浅的皱起眉头。
一瞬间的犹豫,却不知从何而起。
罢了……
要杀,就等他站在面前,光明正大的结束吧……
默默撤回手起身。琴徊拂袖离开。
猛然间手被拉住。
“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m]
——来,来这边,小家伙。
--
梦境中,他再一次梦见那个男人。
一如当初的音色,语调温沉。
男人在前方并不遥远的地方轻声呼唤。从容平静。而他四处徘徊,却始终没有看见雾霭之后的他。
--
黑暗正中,亮光渐渐扩大,晕开一片迷茫。
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最初始的天地之间,无意抬眼,在一片炙热火海中找到了它。手指轻弹,一团黑色的小东西从烈火熔浆之中缓缓升空,起伏着飘荡过来。他摊开手掌,眼帘低垂,看着掌心中,柔软的羽毛微微抖动,震落下一层细碎的灰烬。
金色的利喙微微张开,那小东西依旧闭着眼,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微弱沙哑的啼叫,末了,利喙一抖,喷出一小簇赤色火焰。
男人看着它,轻轻一笑。手指贴着绒毛轻轻抚弄。
“真是个脆弱的小东西……”
他轻声说道。
举起手掌拖着它一同消失在雾霭尽头。
--
这一片山河破碎重组,几度平静,几度烽火。
然而于这千年的落叶飞花,千年的山河动荡。换来的唯有一波又一波的生息消散。不曾改变的,永远都是这万里疆域。
从未改变的唯有朝夕。
啼莺破晓,天地在第一缕光亮中缓缓苏醒。
它在清晨的甘霖雨露中抖动着翅膀,梧桐花整片如云,开遍视野。淡紫轻白,柔软缠绵。梧桐一侧,小型的祭坛依旧沉睡在晨雾里,气息安稳。
它眨了眨眼睛,舒展一身的艳丽羽毛,长长的尾羽拖延下来,在晨曦中折射出明艳光芒。
“来,盛衣,到这里。”
树下沉稳的声音淳淳响起。
微微垂首,便见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树下,眯着眼睛,笑容灿烂。
--
它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对这个男人不在认生。自它睁开眼睛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人就已经在它的面前。在它的印象里根深蒂固。
男人将它带到这一处梧桐茂盛的地方,享用朝露晨光。
它便在此安生栖息。等待自己的羽毛日渐丰满,渲染出一片美丽光泽。
那一天,他再次前来。站在树下,扬起的脸被阳光勾勒的明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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